不过,那个把柄,现在貌似恐怖的回来了。
复星瀚害怕得倚靠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他凝视着面前的朱晨。
办公室里朱晨只担心自己白吃白喝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复星瀚会不会帮自己,他都这样说了,复星瀚不可能不担心,不帮忙的。
朱晨只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吗?你这就要开除我?”
“经理!”复星瀚软了腿,往前迈了两步,前面的复友渊看样子已经被他喊住了。
复友渊顿感大事不妙,一路叫嚷着过来:“不是,你不会又要那啥吧!你不会又要跟之前一样了!天哪!你的公司愿意养这种废物啊!”
朱晨和复友渊相比只区别了一个位置,复友渊研究生毕业,朱晨普通的成人大学里混来的毕业证,复友渊脾气火爆不好在社会上混,受不得气,遇上了朱晨这种,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奈何进入了社会,摆脱了弟弟的保护圈,又要受那些蠢老板的气,复友渊更受不了。
“咱们这次能不能把他辞了,就辞这一次。”下次他敢再回来面试,复友渊绝对上前去一口把朱晨拒了!
复星瀚回头看了朱晨一眼,再转头对复友渊应道:“把他调到文职区域去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什?什么?副经理!我想要……”朱晨话还没说完,嘴立刻顿住,他退了两步微微仰头望着复星瀚的那双眼睛。
复星瀚冒着寒光的眼睛在朱晨说话时突然盯住了他,一盯见效,朱晨只被看了一眼就闭嘴了。
复星瀚缓缓说:“那,我把你辞了?”
“不……不了,其实,其实在你公司就,就挺好的,没事,没事文职区也没事……”
复星瀚的这种眼神,朱晨就见过两次,一次是朱晨刚把钟劫推给复星瀚,复星瀚感觉不对嫌弃钟劫时给钟劫的眼神,一次是钟劫被复星瀚扫地出门,钟劫想要留下,复星瀚的脸上出现过同样的表情。
朱晨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害怕以后连个工作都没有了,只能顺了复星瀚的意,降级转到文职区去。
“滚回你的办公室把东西全收拾了!”复友渊已经等不及自己隔壁换个人了。
哪怕他万分想把朱晨辞掉,但复星瀚,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才是这公司的老板,复友渊无权辞掉他哥哥想留下的人。
朱晨连连哈腰:“嗯,好,好,我马上去,我马上去……”
等到办公室里的人全部散去后,复星瀚终于舒了口气,转过办公椅瘫了进去。
他在一个月前,在那栋公寓附近的天桥上面见到了摆摊算命的钟劫。
在复星瀚的认知里,植物人他不可能会醒这么早,当时钟劫的主治医生也说过,没个十年八年这人根本就醒不过来。
只是钟劫出院的当晚,朱晨就把他藏起来了,让复星瀚不知道那个植物人钟劫的状况,让他担忧,随后混入复星瀚的公司连吃带拿。
复星瀚忍不住拉开自己办公桌下的抽屉,拿出一瓶白酒喝了起来。
那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一年……
复星瀚近一个月才发现的他……
他害怕,非常害怕,害怕他曾伤害过的钟劫和如今的这个钟颉是同一个人;害怕他只是暂时失忆,害怕他昨晚说的不过是他为了混弄自己瞎编的;害怕在以后他会想起自己曾是如何被复星瀚对待的。
独自在办公室想了很久,复星瀚一口白酒入肚,曾犯下的错误在复星瀚的脑中翻涌。
不信便不信罢,他就不该那样做……
朱晨到复星瀚家已经快大半年了,一直都与复星瀚共处一室,本来与复星瀚共处一室的应该是钟劫才对。
钟劫想过再争取一下曾经的位置,只是被复星瀚无情的拒绝了,他被安排进了工人宿舍。
自从朱晨住进了复星瀚的百平美式别院后,里面的钟劫被复星瀚一日又一日的遗忘,钟劫他想挣扎,他想证明自己。
朱晨撞见好几次钟劫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复星瀚看都不看一眼,高高兴兴地拉着朱晨出去吃饭。
看来,钟劫的努力都无济于事。
开始,朱晨还替钟劫觉得不值,之后朱晨感觉自己已经上位了,钟劫做的饭朱晨见了都一桌掀掉,事后复星瀚也只会指使钟劫去打扫。
画面真是可笑。
“他做的饭不好吃,算了,出去吃,没关系的。”复星瀚对朱晨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柔,转脸却对钟劫厉声表示:“在我们回来之前,打扫干净。”
“是。”钟劫按照管家那些人的行礼方式给复星瀚行了个礼。
复星瀚走后,钟劫无助地看着地上混着汤饭稀碎的碗盘,仆人和管家的员工餐都吃过了,那他……
复星瀚领着朱晨开车离开了别墅,管家目送他们远去后,他寻着刚刚厨房里发出的摔盘声走去。
别墅里的管家人还没到厨房,便在厨房外隔着一层透亮的落地窗喊道:“刚刚是谁在厨房里闹这么大的动静啊?”
厨房外。
花园里的石子路上刚好经过一位才浇完花的女仆,用眼睛给管家示意后,管家明白了。
是他啊!
“又把朱先生惹恼了是吧?之前怎么规定的,扣一周的员工餐,想办法出去吃吧!正好最近老板手里不太宽裕,好给他省省!”
管家隔着落地窗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开,中途还不忘多咕哝几句说:“不长记性是吧?饿你几天,叫你长长记性。”
打扫大厅的阿姨朝钟劫投来无比同情的目光,与此同时钟劫寂以如同是在求助般的看了她一眼,扫地阿姨摆了摆头,再帮他怕是连自己扫地的职位都要没有了,只好摁着扫帚一边扫一边往钟劫的视线外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