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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想着想着,更加混乱,难以理清,干脆将难题甩给了陈月恒:“哥,鹿国的其中一个神力者是景王,你……”
陈月恒本在垂着头捏笔打量,听了这话抬起头来;T扫过陈锡的眼睛,目光深而静:那又怎样?
“我……”
该怎么办还怎么办。祂是跟你交代的,你自己斟酌。
陈锡深吸一口气:“也许,会再一次发生那种事……”而且,T在心里补充,吟稣现在是真没法使用法则了。万一死了,就是真死了。
陈月恒默默地注视T。
还有更主要原因陈锡无法说——神明的剧情本不应在此时出现在主线,男女主根本不可能会理睬自己;还有,看吟稣那边的情况,发展到难以控制时男女主自然会管了。所以不论怎样,都用不着陈锡这个炮灰都算不上的小人物“提前”去警醒一声。
“哥,我想和吟稣再商量一下。”
陈月恒点头。
陈锡同以往一样,见到吟稣第一句话还是询问那边的情况。
“唉,”吟稣道,“别提了。T们会不会再打起来、损毁大陆另说,但除了五姐,对我那是同仇敌忾啊。看来,你猜错了,T们不会联合起来针对我们三个,而是只针对我一个。”
陈锡忙问:“你没事吧?”
吟稣摇头:“五姐是绝对护短的。”
“但是,T们现在统一了战线,连大哥都暂时放下了野心,决意要想把我这个祸患给摁灭在萌芽中。”吟稣倒是不怎么害怕,就是目光悲伤,“甚至跟五姐说,只要把我封印了,T们就发誓不再争斗,和和气气共掌大陆。”
“T们只是现在这么说罢了!”陈锡有些害怕,“你别有什么大无畏奉献牺牲的念头啊,这……这本来就是不对的。”
吟稣眨了眨眼——T每次做这个动作时,就露出一丝小孩似的讥诮来:“我不骗你,我还真想过要不要直接应了。但我又觉得,还没到那个地步,何必让你和姐姐那么伤心。”
“你……你……”陈锡不知说什么了。
吟稣道:“虽然焦急、担心是一些不那么好的体验,但很抱歉的是,我还有些高兴。”
陈锡:“……”
“能遇见你真好,”吟稣道,“你是我最特别的同伴了。”
陈锡疑惑地、呆呆地眨眼。
“就是,相比于五姐和六哥来说。T们最初接纳我,是因为我们本就是同类。而你,我们相遇是需要巧合的,更别说成为如今这样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陈锡按捺不住地勾起嘴角,T还没有忘记之前的事,顺势道:“那你要记得,不管怎样都别答应T们。”
吟稣顿了顿,道:“好。但……”T的面庞一瞬沉了下来,“如果情况有变,我会告诉你的。”
陈锡明白T的意思,不过T不愿再在这容易陷入负面的话题上过度纠结,于是道:“我和奕挑明了……”
“T那边大概是不用担心了。以我对T的了解,这人会帮忙的。”
“不过男——袁愫和谢浥尘T们,我有些迟疑,要不要走这一趟。”
吟稣道:“你要我给建议吗?——不去。”
“为什么?”见T这么果断,陈锡反而好奇了。
“如果我还能使用时间法则替你担保着,我还会考虑考虑,但现在——你别去了,上次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
陈锡轻笑出声:“那行。”
第二天,陈锡将与吟稣商量后的结果告诉陈月恒。陈月恒听了只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往哪儿去?”陈锡问,“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陈月恒想了想,写:去找赵澜……T笔锋一挫,另起一行:不知可以不?
陈锡道:“当然。”赵澜现在居在海边,白日里无事晚上修炼。
要去往赵澜所在,需要穿过一匹叫“卫蔼”的山。山路崎岖,巉岩密布,陈锡十分小心,在险关处每每是自己先过,然后回头紧盯着陈月恒,生怕T老人家脚底打滑。
但显然,陈月恒虽然消瘦如柴,但到底是习武之人,手脚不僵,有力灵活。连让陈锡搭把手、搀扶一下都不用。
两人行过一半时,遇到两处山壁冲狭,巨石拴结顶上。陈锡如常般矮身踏入,一脚深陷关卡,另一脚正要跟上时,后头的陈月恒突然拉住T的手猛地发力将人扯回来——
只见那巨石似被启动了机关,倏然砸下,尘沙一霎扑天。
陈锡回身避风避沙,再抬眼盯睛又被陈月恒按到在地。狭关那方,从高处投下密密匝匝的锐器来。
陈锡心惊,悄声询问陈月恒:“哥,这是……”
陈月恒现在无法回答。隔了会儿,木刺、石块、箭簇仍不见停,陈月恒背心生风,T猛然回身,侧打铁片将暗器击飞。来人使一对短剑,武功高强。若是在寻常地方陈月恒还能与其不相上下,但两人既身入狭关,又受锐器所制,陈月恒施展不开,只得受缚。
陈锡在后面只知道陈月恒与人对打,却不见战况。一会功夫,陈月恒被点倒,来人将其搬出狭关;这时陈锡与T两相一照面,均是惊呼:
“咦!”
“铃儿!”
来人虽容貌和铃儿一模一样,但气质与体格大相径庭:T一身武夫短打,裸露在外的皮肤粗糙,远不如铃儿白皙细腻;目光炯炯,眼神蛮厉,不施粉黛,头发编辫垂在后头,右耳一只暗银圆环。
陈锡瞧清楚这些后就不确定了,支吾道:“你……你是铃儿的姐妹?”
“铃儿”切了声,抬手一招——看来是T的属下几个上来接过了陈月恒。此处生变,很快一个小厮便跑上来询问道:“副统领,这边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