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同于昨日那生意兴隆的模样,今天的馄饨铺门可罗雀,老板一个人守在摊上。
见到T们,老板朝着锅灶去了:“来点什么?”语气很是熟稔。
陈月恒道:“两碗馄饨。T的你照常做,我的还是跟以前一样。”
老板把馄饨下入锅子中,笑道:“行!这就是你那弟弟?”
陈月恒点头:“昨儿在这你不是看见了吗?”
“啊呦昨儿忙成那样,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说你也不帮帮我,就我一个人团团转。”老板把目光放在陈锡身上转悠几圈,忽然道,“哈,没那么吓人吧?”
陈锡茫然:“是问我么?”
“别乱说!”陈月恒狠狠瞪了老板一眼,转头对陈锡道,“这人脑子缺根筋,不用理T。”
老板“哼”了一声:“你没不让我说还好,一不让我讲我偏要说。小娃娃,你那大哥三天前来我这儿,赖着不走要我给T想……”老板偏头躲过陈月恒飞来的筷子,“办法……”
“赵澜你TM的是不是有病!”陈月恒拍案起身,几步移形闪至老板身侧,一掌劈下;赵澜挑肘格下,另连连求饶:“好好好,我给你赔礼。别炸了我的摊子。”
陈月恒坐回去,见陈锡一眨不眨地盯着T问道:“有事?”
陈锡道:“大哥,你和这老板认识啊?”
赵澜闻言插嘴道:“何止是认识!怎么说也称得上那劳什子的‘生死之交’吧!是么,陈小五。”
陈锡奇怪,T大哥明明在家中行一,为什么叫‘小五’?T问了出来。
赵澜解释:“你哥早些年不是当过兵嘛,T在我们那个队里排行第五。”
“大哥你以前不是当官的吗?还去当过兵?”
陈月恒不耐地撇嘴:“你偏要说吧,麻烦的紧;我是从兵卒晋升的官。”
可陈锡已经看出了T不会真生气也就胆子大了起来,继续问道:“父亲怎么会答应?T可以托人把你举荐上去直接做官的吧?”
“你哥本来是要去做官的呀,”赵澜笑道,“可惜啊,十多岁的T完全没有现在沉稳;和人打架被激得说什么都要证明自己,夜半三更的就跑去应征了。新兵们第二天就离开了,陈县长能怎么办呢?”
这时馄饨已经煮好了,赵澜给T俩端来。
陈锡吃了一口,不禁大失所望。这馄饨肉极少,紫菜、虾皮这些增鲜的一样都没放,调味也不甚高明,几乎就是一碗咸面皮汤。不说跟现代社会的早餐店比了,就是跟陈府厨子做的比起来也不是那回事儿。
陈月恒看T表情,道:“难吃?”
陈锡不敢作答。
陈月恒道:“这外边不比陈家,食物紧缺,没法给你放多少肉。这样一碗面皮子,差不多就是三文钱。
之前我收诊金,‘两个人七十文’,是以每日五文钱来算、一人管我七天饭钱;还不是每次都能碰上手头宽裕的。所以你跟着我,睡觉的地方最好就是昨晚那样,吃的最好也就是这一碗馄饨。你想想吧。”
陈锡知道是要自己想什么。陈月恒给了自己后悔的台阶,如果自己想,回陈家当T无忧无虑、不经世事的三少爷也不是不可以。
但陈锡对于这个问题从没有起过第二个念头。可能是因为T从没把自己当做此间人,T总有种自己在游戏中的错觉;如果把这儿当成一个全息真人游戏,在现代比陈家更安逸的日子T也享受过,那么一直待在陈府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