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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办法!要我说早知这天,咱兄弟几个就该学学那点穴封脉之法,也好过叫四哥血尽而亡!”说话的人一脸痞像,掮着长刀气势汹汹地踱步。
剩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中的一人出声道:“十四,你就别起哄了。要说别的办法大概是没有了,四哥伤得太重,普通郎中连止血都做不到。石海先生心善,找上T四哥才有生机。”
竹竿道:“那就按二哥说的,老七老八你俩快带着老四赶路。”
矮小汉子忙道:“且让我一起去!”
二哥道:“那你和小八去吧,小七留下。”
众人冷汗涔涔地围观T们商量完毕,那两个汉子带着伤者打马离去。剩下的汉子围坐一桌,敲着筷子道:“掌柜的——”
掌柜的左脸摔破了,血已擦去,顶着疤上前道:“客官们要来点什么?”
“来点下酒菜!”
那痞相男子到外面取了几只酒袋子。几人大口大口喝起来。
掌柜的怕再生事端,屋子里的血也没擦就端了花生米、盐水豆之类的来。却不料忙则生乱,一时不察踩了血滑倒,几盘下酒菜全洒到了排行十四的那人身上。
这顿时惹恼了T,一双招子瞪得贼大,拍桌而起一脚当胸踢到:“T妈的!”这人情绪上头,毫无节制的全力一踢。眼瞅着掌柜的就要伤及要害,却见旁桌人探手迅疾一拉,汉子鞋底堪堪擦过掌柜衣裳。
待尘埃落定,掌柜看着胸前鞋印久久不语。旁桌人越过掌柜,微微一揖。这人修短合度,穿身棉麻深衣,头插荆钗,似是个穷书生。
二哥皱眉:“你是哪位?报上名来!”
十四因这人打岔差点跌倒,失了面子,怒气冲冲地道:“莫不是和那苗大梁一伙的吧?二哥,咱揍T一顿!”
二哥沉吟不语。看这人适才出手,应是同道中人,却不知T是哪条道上的,不要给镖局树敌为好。
书生答道:“我不是武林中人,名号说了你们也不知道。”言毕,书生心中暗暗叫苦:别看我没靠山,以多欺少真揍我一顿吧……看T们果然目露凶光,书生忙又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们今天有个忙要我帮。”
“胡说八道!”十四冲上去扬拳要打,书生连忙避开:“真是真是,你听我说完……”十四还要再追,被竹竿呵止了。
书生站定,道:“你们不是要找石海先生吗,我认识T,此行也是到T那儿去的。”
二哥狐疑:“哪有怎么巧的事,你莫要诳人!”
书生还欲辩解,却听窗外破空之声,什物“嗖”地进到屋内。书生再回头,只见那行二的汉子直挺挺倒了下去,乍一看T口中流了些血。
“二哥!”其余几人立马起身戒备。竹竿蹲身查看后,面露悲痛之色。T与旁的几人对了眼神。十四将刀竖在身前,骂道:“苗大梁你个小瘪犊子!给老子出来!”
屋外人打帘进入,T四五十岁,一身灰扑扑的劲装。左手捏了块瓦片,上面缺了一角,T应是拿它袭击了汉子们。
苗大梁一进门就直盯着那倒地的二哥看,可惜汉子们围得严实,看不真切。T笑道:“猪狗不如的还真敢追来。”
竹竿怒道:“要和我们比划就正大光明地来,偷袭算什么本事!”
苗大梁道:“欸,话不能这么说。我给你们留的信儿是到前面客栈比划,我没在路上袭击吧?兵不厌诈,你们既然进了这里就该知道要和我打了。你看你们又喝酒又吃东西的,我不出手都对不起我‘梁上君子’的名号!”
十四闻言气极,打开架势一把长刀舞得呼呼作响:“那就打吧!”
苗大梁见T砍向自己,朝左踏步避开,右手如鹰爪般扣住十四持刀的手腕,看似轻轻地一掰,那手立马脱了臼。不等余人攻上来,T抢先略到竹竿目前,又使一记分筋错骨手。
竹竿举刀格下T的攻势,右手做一套“圆月刀”的起手,正好拔刀出鞘。苗大梁一击不成改爪为掌,一息之间已经砸下七八掌。苗大梁内外兼修,掌掌含风,气劲已将竹竿四面包围。
竹竿冷意顿生,只得将刀舞得飞起,防守要害。苗大梁并不变招,双掌实打实地往前推。“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停手。竹竿仍将刀护在身前,刀身却已拦腰断了。
竹竿愣怔一瞬,转而改守为攻。T喊道:“你们几个快走,走!”
“我不做缩头乌龟!”十四嚷嚷,T独臂挥刀就要冲进战圈。不料被人逮住后脖衣裳一把提起:“听三哥的别添乱。”这老七半提半抱地把十四拖出门去。
而这时竹竿也渐渐不敌,给苗大梁逮到个破绽吃下一掌,退了十来步又呕出口血沫来。
苗大梁得意地笑着,一步步走向早就倒地的二哥。出人意料的是,T没有蹲身查看,反而离其半米远的时候突然发难,狠起一掌向下砸去。
而看似昏迷不醒的二哥竟然迅速翻滚开来,起身时吐出一口混着血的瓦片碎。原来那时暗器朝T头脸飞来,T以齿钳住,没想到暗器只是一个瓦片,T用多了劲划伤了嘴巴。
“哈哈哈——我就猜你没那么废物!”
二哥合掌阻住苗大梁的一掌,一记撩阴腿铲向T下盘。苗大梁双脚急蹬,飞身平行于地面,好险避过。
这二人武艺相当,争锋相对地拆了上百招也不见输赢。竹竿给苗大梁一掌打得动弹不得,在一旁干着急。老七和十四本就未走,此时听得危机解除又打帘进来。两人见缝插针地给苗大梁捣乱,苗大梁大骂:“你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