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以来,襄贲城的政务伱和陈县丞管得挺不错的,牧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克己奉公的贤官的。”
“徐州,始终是会变天的。是选择继续当一个贪婪之徒,还是当一个忠节之士,你可要想清楚。”
张集背部冷汗直冒,连忙跪地起誓:“都尉,下官若有二心,子孙不得入祖坟。”
郑牧将拔出一半的剑推回剑鞘,随后转身:“曹兵退去,闻讯归来的乡民不少。有时间去讨好许耽,不如多想想法子安置乡民。”
“牧,期待你的表现!”
张集暗暗松了一口气,起身一礼,退出了衙署。
郑牧返回内院,踱步而思:
“笮融这厮狡猾无常,倘若公然举兵征讨,必会劫掠广陵,奔走扬州。”
“广陵太守赵昱,有州郡之才,又忠直廉正,若死于笮融之手,未免可惜。”
赵昱治下的广陵郡,富饶不弱于下邳。
又因为偏远,亦未受到曹兵的劫掠屠戮,是徐州难得的净土。
然而,赵昱这个人,忠直廉正有余,戒心不足,连笮融这样的小人都允许其留在广陵郡,还时常设宴款待。
想到这里,郑牧提笔书信一封,唤来郑癸:“阿癸,你去趟小沛,将此信交予刘豫州。”
襄贲城距离小沛二百余里,即便是军中战马疾驰,也得一整日的时间。
郑癸不敢耽误,将书信贴身藏好,连夜出城前往小沛。
而在另一边。
许耽返回郯城,向陶谦复命:“使君,郑都尉偶感风寒,难以远道奔走,若要征讨笮融,还得另选良将才行。”
“真染风寒了?”陶谦披着紫衣,不太相信郑牧会染病。
许耽低着头,尽量不与陶谦的眼神对视,言语笃定:“使君,耽仔细看过了,的确是染了风寒,正准备让吴先生去趟襄贲城。”
陶谦不由蹙眉:“郑牧这病,也太不是时候了。”
刚要让郑牧去征讨笮融,郑牧就病了,这让陶谦怀疑郑牧是不是在装病。
许耽生怕陶谦再遣人去探病,于是道:“使君,耽以为郑都尉这病,病得很及时,否则就可能酿下大祸。”
“嗯?”陶谦直视许耽:“会有什么大祸?”
许耽在来时,已经琢磨了应对的话术,不假思索地道:“若让郑都尉得了那三千匹马组建骑兵,诸将无人能制。”
“耽知使君寄望于刘豫州能制衡郑都尉,然而郑都尉有破曹之功,声望大增,而曹将军屡败,声望受挫,刘豫州又跟郑都尉有破曹之谊。”
“刘豫州又曾私问曹将军,希望曹将军能给使君捎话,让郑都尉出任豫州骑都尉。”
“以刘豫州制郑都尉,等于是让郑都尉转投刘豫州,强豫而弱徐,这岂非使君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