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马特而言,神父就是他的第二个“父亲”,试问哪个孩子没对父亲撒过谎?
而对于神父而言,马特这样虔诚的信徒同样是他关心且惦记的“孩子”。
哪怕马特变成通缉犯,神父也会打开大门,以上帝的名义,欢迎对方的祷告或忏悔。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神父高举着十字架,面色惊恐,且坚定,仿佛自己背后的教堂即将被攻破,而他是这里唯一一位守护者、捍卫者、圣彼得。
他大喊,语气竟没有一丝颤抖:“你不能进来!”
被他拦在门外的自然是马特……
和被各种液体淋了满头的、头套麦当劳纸袋的贝卡斯。
浇在麦当劳纸袋、也就是贝卡斯脑袋上的液体,其成分十分复杂。
但主要成分还是神父泼来的圣水,以及不知从哪儿来的鸡血和羊羔血,相当的“多元合璧”。
贝卡斯必须庆幸这些教徒们不相信“符水”那一套。
以及在遥远的东方,辟邪偶尔也会用“黑狗血、童子尿”这类匪夷所思的玩意。
马特据理力争:“神父,他是个…好人。”
神父义正言辞:“孩子,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马特被哽住了,片刻后,他换了一种说辞:“神父,我带他来就是为了让他接受你的教诲。”
神父也换了种说辞,“孩子,不是我不让他进去接受教诲,我是为了他好,教堂的地板对于恶魔来说太烫脚了。”
“如果真是这样,你明明应该带着约翰来。”贝卡斯隔着纸袋对马特说。
任何接触过约翰的人都会笃定,这孩子一踏进教堂,肯定会双脚无法沾地的跳起踢踏舞。
在这时,马特听到了一道耳熟的声音,是一道女声,从教堂门内传出来,说话的人一定正在门里往外走。
这声音说:“好吧,但你们一定会后悔…”
当马特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听到这声音时,马上拦住了对方:“我记得你是阴谋办公室的…”
在前任的葬礼上,马特报了警,正是这个自称l的探员拦截了他的报警电话,还教训了他一顿,他对这女声过耳不忘。
“哦,是你们。”探员l积极的迎过来,“你们怎么也到教堂来了?不过正好,我正想找你们呢。”
她绕开如临大敌的神父,拉住马特的手,拖着他走向一棵大树下,贝卡斯自动跟着他们向那里走。
神父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随后,教堂的大门立刻关的严严实实。
“我这里有一份绝对适合b的任务。”探员l说,带着一股“行行好,配合些,社畜想早点下班”的语调,“可以说是量身定造。”
“‘量身定造’让我有不好的预感。”马特半信半疑的说。
探员l笑话他的多疑,“得了,很简单的。这任务和天、主、教有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过,不过,这几年天、主、教的信徒急剧下降,没人就等于没钱,没钱就等于没权,或者反过来说也成立…总之,那些红衣主教,我是说住在梵蒂冈的那些人,他们想和我们合作,所以呢,为了赚笔外快,我们的提案是在梵蒂冈下面建造一个地狱……”
作为虔诚信徒,马特无法忍受了,打断道:“你的每一句话都没有突出‘简单’在哪,而且什么叫‘建造地狱’?”
“建造地狱——只是第一步,”探员l抬起双手,比划着强调,“我们会打造一个手动控制的地震按钮,每次按下这个按钮,‘地狱之门’就会打开,放出些机械制造,看起来很真的恶魔,这样人们就会亲眼目睹恶魔的存在,甘心加入天、主、教,寻求宗教的庇护……”
“你不会让我们来做这件事吧?”马特大为震惊,“我得说不管是从宗教出发,还是从法律考虑,我都绝对不会配合你们做这种……”
“哦,这倒不是,后来经过会计部的计算,发现机械恶魔啊地狱之门啊手工地狱啊零零种种实在过于昂贵。”
探员l说,“而设计师的想象力又根本配不上他们拿到的经费,他们的思维太过时了,做出的恶魔造型半点不吓人。于是我想到一个节约百分之百经费、也就是一分钱都不用出的计划。”
马特不笨,立刻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只要探员b去罗马走一遭,随便来场citywalk,全城的人都会慌不择路的入教,akegodgreataga。
他只是不敢相信,“你们连这都能利用吗?”
“没有任何成本啊,朋友,不管你们信不信,黑衣探员也要考虑经费问题,”探员l劝道,“做项目就要头脑灵活些,擅长随机应变,只要他不介意——你不介意去罗马吧?”
她戴上双层护目镜,看向贝卡斯,护目镜距离眼睛最近的一层播放着卡通片《南方公园》,她要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对方一丝一毫的影响。
“我没去过,”贝卡斯说,“也许不错。”
字面意思,但他的声音足以令罗马长出双脚,拔地逃跑。
探员l对着马特比了个“ok”的手势。
但她戴着护目镜,看不见马特的位置,而马特又是盲人,所以这个手势被她比划给了一旁的大树。
“我绝不同意这么做,”马特铁青着脸,“你们这是在欺骗大众,教皇会怎么说?”
“教皇。”探员l嗤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这任教皇太过佛系,入教率也不是这么低。有句话说,上帝禁止同性结合,当然,我是不在乎,但你知道教皇给一对同性恋狗狗举办婚礼吗?”
显然,教皇做的这一“违背祖宗的决定”让一部分信徒们大为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