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你偷我的东西,脏你的手,我主动给你,让你这双绣花绣草的手干干净净,谁对你好,你看不出来?”
“她又教你摆脱我,解毒丸一颗不吃,届时你的毒作,还不是我替你解毒。”
“她害你害成这样,你还要帮她说话?”
屋内另外二人的视角,就是楚嫣主动向丹阳郡主贴近,两人不知在耳语什么。
须臾,楚嫣的耳朵慢慢红了,烧得整个脖颈都在红——楚琏面色古怪与楚夫人对视,二人疑惑又尴尬。
“……是你。”楚嫣抖着唇,“是你给她下毒,是你绑着她,是你……”
“她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不过半个时辰,你就完全不一样了。”
然而楚嫣的控诉没被人听进去哪怕一个字。
丹阳对楚嫣的改变感兴趣,对那个能改变的人更感兴趣。她松开手,令楚嫣得以从那股逼人的冷香中逃脱。
“留与不留,看你自己。”
“……”
矮几上放着的那瓶中只有三枚解药。纤纤说得对,哪怕她如郡主所愿在这院子里住一晚,到她手中的解毒丸也不会有三枚。郡主会用各种各样使她自取其辱的借口克扣解毒丸的数量,直到每次给一粒,半粒……到那时,哪次赏给她一整粒,她都得感恩戴德。
“不。”
楚嫣颤着手一点一点抚平领口褶皱,不管楚琏夫妇的表情,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嫣儿、楚嫣!”
“郡主,嫣儿她不懂事,我马上……”
微微红的眸盯着那人身影远去,被冷白的天朦胧。
榻上那人已懒得听别的话,支着脑袋闭目养神,随意搭在膝上的手指轻敲,似乎在等什么。
等一个点,等受不了这两人聒噪的爆点。
…
楚嫣刚出院门就被武婢拿下,在楚琏夫妇强行送客之后,她又被押了回来。
武婢可不留情,直接将她摁到地上,骨头重重撞击铺了地毯的木板,出沉闷声响。
“痛么?”
那股熟悉的、令她毛骨悚然的冷香再度靠近,这人含笑问她:“何必呢?跑了也要被我捉回来的。”
“我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楚嫣几乎将口中软肉咬出血。
她才要开口说死也不留时,眼前白影一晃,丹阳郡主又远去了,只女声似鬼魅幽幽飘近:“或者,你让她来求求我,今日的事就算了。”
后背压着她的手如铁爪一般,她直不起身、抬不起头,听丹阳说完又神经质地笑笑,好似已想到另一人的白衣被鞋底踩脏的场景。
——光是想到纤纤的衣服会被这人弄脏,楚嫣就恨得要命,她一字一顿:“不、可、能!”
她的情绪这样强烈,她求死心切,就巴不得触怒这位郡主,手起刀落杀了她了事。
可她只听到那人轻轻地笑了两声,无所谓道:“你一日不松口,楚琏夫妇一日不敢吃解毒丸。这毒会痛得他们夜里生不如死,而你身上的毒,轻多了。”
白衣飘然而至,那人冷到极致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毒作时只会觉得饿,喝碗鱼汤就能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