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那么贪婪,如果你拒绝节目组的邀约,如果你对我哪怕有丁点忌惮。
你都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啊。
沉浸在情绪中的女人极其突然地抬头看向薛悬铃的方向。她的目光残存杀意,令薛悬铃后背凉。
“妈妈……妈妈……”
地上散了好几个部件的小木偶挣扎着朝楚纤爬来,在快要碰到妈妈无力瘫软在地毯上的手时嘴角翘起——
下一秒就被女人的鞋底毫不留情踩碎了木头手指。
木偶不会痛,她只为有人打断她跟妈妈而愤怒。
“……她不是木偶岛的木偶,是你带来的。”对上楚纤的眼眸,尽管她什么也没说,女人莫名有种被嘲讽的感觉,冷冷道。
可惜地上的人没来得及开口就晕过去了。
从头到尾,除了几声耐不住的喘。息以外,她没哼出一声,连刚刚的回话都努力克制着语调,不让痛苦的尖叫横插进去。
若非女人说话时盯着她的脸,她这种无声无息的晕法怎可能被人觉察。
薛悬铃以为女人惩罚结束就会离开,她盘算着身上的治疗药水,又回忆着系统给的古堡地图,确认一间相对安全的房间,想等会带楚纤过去。
她没想到孟秋白用脚尖踢了踢地上人的腕确保昏迷后,竟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小木偶亦是出凄厉尖叫,伸手怎么去够那只坠下来的手都够不到。
…
【这是个色。情主播吧?一被npc抱就黑屏?你倒是开个付费通道啊啊!】
【我真服了,这次要等多久啊??】
【11哥有渠道么?】
【主播的腿受伤了,肯定是跑不了的吧……玩强。制?越说越想看了】
【不是,之前那个漂亮npc呢?干嘛不出来打一场?主播要被抱走了诶?】
【npnetpc不知道,这个直播间的不一定】
…
若楚纤醒着她就能注意到,直播间观众的视角与她不一样,她眼中的两个孟秋白长得完全相同,而直播间观众却能准确无误分辨出是‘不同的npc’。
-
这是一间无法被定位的房间,也是古堡中的秘密空间。
黑暗中,清脆的锁链声响起,又平静,渐渐亮起的灯光照亮床上一躺一坐的身影。
女人静静凝视着指尖——曾险些扭断她的腕、为她戴上镣铐、为她整理衣领、为她褪下鞋袜的指尖。
它很好表明了她的心绪,她既不希望她死,又不希望她活得很好。如果要用一句话概述,那就是她希望她在她身边痛苦地活着。
她不需要做额外的事,她很清楚感情耗尽后呆在一间房都是折磨——她的爱人没有那样好的心理素质,性格暴躁、重色重利、喜欢自由。她与她做不成普通朋友,也没办法在她任由木偶伤害她之后再心平气和躺在一张床上。
她一点也不悲伤,一点也不气恼,甚至无比期待床上人的苏醒,想看她在黑暗里惊慌失措又崩溃愤怒的模样。
越想尽情宣泄,越会被锁链束缚。越想要抛下她去找别的人,越只能困在这一张属于她的床上。
女人唇角勾起,轻轻揉着床上人的脚腕。上面没有腐肉,没有血洞,在浑浊灯光下泛着一圈纯洁无瑕的光晕。
太久没碰她了,手揉着揉着,就忍不住顺着这截纤细往上——
第166章
然而下一秒。
那道白影狠狠朝她胸口踢了过来,女人眼皮也不抬一下,准确无误捉住这截不安分的脚腕,像在教训一只挠人也不疼的猫——
你总不能为了这点毫无攻击性的玩笑去掰断它的小爪子?影响美感的同时大大降低饲养体验。
孟秋白的手又稳又轻,仿佛只是阻止这人不乖顺的反抗,连惩罚意味也看不出几分。
反倒是指腹缓缓摩挲踝骨的动作似在慢慢唤醒这具身体的记忆,记起曾经比这更黏腻更暧昧的亲昵。
可床上人蓦地身体一软,侧过去的脊背痛得颤,破损未愈的唇再度被紧咬,不住有滚烫气音泄出来。
无法自控的痛哼喘得她脖颈深红一片,疼痛中混杂了别的热意,从被攥住的地方源源不断冲击上来。
她像尾贪恋岸上风景又没按时回去的人鱼,得偿所愿的欢喜并不能压抑住渴望海水的本性,她的双腿明明该并拢变成鱼尾被冰冷海水浸泡,却又被人强行分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海洋——被摆脱不了的欲望死死定在岸边。
孟秋白很熟悉这具身体,至少比身体的主人熟悉。
她们在一起七年,在她看来她们相处得极好,从不争吵、没有隔阂,爱人偶尔闹点小脾气无伤大雅,最后总会听她的话按她想要的方向展。
在背叛来临之前,她从不知道她的爱人手段还能这样拙劣。她理所当然惩罚了爱人身边所有人,她认为是他们带坏了她。
但爱人一次又一次肯定她们早已结束,抗拒她的触碰,厌恶她的出现,连听见她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皱眉。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错,又好像一开始就错了。
爱人不是听了谁的教唆,甚至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她以为的相爱,她的听话更不是爱她的证明——她将她当做‘金。主’,当做‘靠山’,她费尽心思陪了她七年,不过是为了她手里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