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攥住道人另一只空闲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强迫这手必须五指张开、毫无缝隙地贴合自己腰线。
又命令道人碰她腿的手用大点力气,否则——
“否则我要很用力地亲你了。”她如是威胁。
不过狐狸出尔反尔是常事,它们本就与狡诈、阴险一类贬义的词挂钩。
今酒伤势未愈,气也短些,明明是她自个儿俯身下来要和道人黏黏糊糊亲吻,没过一会又阵阵惊喘,十指抓着道人散在榻上的衣袍轻轻颤抖,眼眸一眨便是盛满了无法再承受的清泪。
饶是如此,她也跟上。瘾一般追着道人红润润的唇要继续亲,不然就出绵长撩人的吟叫,像欲求不满的小猫。
夜深。
道人替榻上睡熟的妖狐盖好被子,顺势在那仍没收回的狐耳上摸了摸——
嗯,果然很软很好摸。
耳朵是敏感部位,睡梦中的妖狐本皱皱鼻子似要醒来,又闻见身边熟悉的气息,眉头一松,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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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变回狐狸原型更好养伤,但今酒喜欢能跟道人四肢纠缠、睡到一块的人型,自然说什么也不肯变成小狐狸。
她说要穿道人衣服倒真不是玩笑,第二日就换上道袍——白长了那样修长好看的手指,竟连衣带也系不好,系着系着还把自己系生气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今酒抬眸乖乖望着道人,坐等道人给她系好衣带。
道人起身时摸了下她的,笑说:“你擅长别的事。”
今酒眨眨眼。
她就知道道人不会在此刻说什么‘让你别穿我衣服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只是——
“我擅长什么?”
“胡搅蛮缠。”
今酒:。
今酒磨磨牙,想要报复的小心思在道人温和善意的目光中节节败退,最后只剩一点委屈——她哼哼唧唧抱着道人腰不准她动,这委屈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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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上客栈歇息了半月,待今酒走路能蹦跳了,她们才继续往前行。
沿路走走停停看过许多风景,住过养鸡鸭牛羊、狭窄阴暗的农家,住过四方敞亮、有诗有画的宅院,住过传闻中顶好的‘皇家客栈’,也在酒楼中喝醉一觉睡到天明。
今酒从前孤身一人出来玩时真不觉得有什么好,不就是一群像又不像、有私。欲有不幸的人嘛?
每个人都被各种身份限定在小小的框内,做所谓该做的事,有的成天想怎么从别人那挖点好处过来,有的则想怎么保住自己在意的东西——
无非这些。
城外自然美景也就那样吧,她是看不懂山山水水怎么就成了名胜?谁都要来瞧一瞧?一堆毫无价值的破石头破水而已。
城内人造假景更是僵硬极了,坏了能换能修,像那些刻意隐藏情绪的仆从一样,用钱就能买到。
可道人的嘴好厉害。
摸着石头缝里一棵小草随口就能来段它旅行或与天道斗智斗勇的故事,仿佛小小绿绿的一根也值得世人学习。
看着奔腾的河流又随意说起它流域内的传奇,那大雨滂沱中带着无数百姓过河避免战乱的小官、一把火烧了铁索连舟致使数万兵士长眠水火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