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了整整一碗血,心满意足的她连房门都没出,趴在国师躺过的床上想着晚上奖励国师玩尾巴,玩半个时辰那种。她很大方的!
不想国师一回来又累又不开心,伤口还严重了,像是被谁给弄的。
今酒追问个不停,国师刚抬手摸她耳朵,手指都没碰到耳朵尖尖,忽然晕了过去。
那个画面不断在今酒眼前重现。
温柔至极的人哄她坐下来慢些说话,推给她一杯茶,漂亮的手指马上就要如往常一般摸摸捏捏竖起来的耳朵了——
双眸毫无预兆地闭上,整个人瞬间软倒在轮椅中,呼吸微弱。
无力垂落下去的指尖凝着几颗血珠,正可耻又无声地往下落,带走这人身上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点点生机。
小狐妖见不得国师的血落到地上狼狈,当时就捧起这手轻轻舔着。明明喜欢的味道就在舌尖流连,眼眶不知为何红得酸涩,盯了半点声音也无的人半晌,突然哭出声。
外面守着的兰枻沙棠这才跑进来,又是抱起国师到床上,又是匆匆忙忙去外面请御医。
小狐狸哭得实在可怜,兰枻将唯一一根糖葫芦分给她,安慰她国师这样是常事……兰枻唇边的笑好勉强:“就养着呗,养养会好的。”
才不会好。
趁着夜色,亮得惊人的金眸中贪婪的占有欲一览无遗。小狐狸慢慢低下来,双臂抱住这人的腰,不断收紧。
……反正她也不会感到痛,反正她也不肯说出谁伤了她。
小狐狸恨恨地想,就让她痛醒好了!
一缕淡白色雾气自国师腹部袅袅升起,延伸着往外去了。
小狐狸瞳孔竖立,迅撤回手、掀开纱幔下床。
-
雾气在半空中蜿蜒曲折,越往前越淡,可见与某种联系也越来越不明晰。
出了景仪宫,雾气显现的方向正是清微楼。
小狐狸才刚走一步,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当是谁为了刻意放轻声音褪了鞋袜轻声跟上。
接着是几声闷在袖中的咳嗽,以及一道非常沙哑的、几乎分不出是谁的轻问:“你去哪?”
“……”
今酒低头踢着脚边小碎石头,不吱声。
那人没再说话,证明她还在的咳嗽声一下比一下迅猛,最后连到一起咳得撕心裂肺。
小狐狸一脸倔强地侧过脸,看见这人穿着单薄,赤着脚,咳得腰都直不起来——她不管外面的小狐狸了,转过身极其艰难地撑着宫门往里走。
“哎!”
今酒最不能忍受这人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模样,当即放弃一切计划折身回去,双手想扶住国师,却被她拂开。
“……你去吧。”国师嗓子咳坏了,气也不怎么能喘上来,勉强支撑的双腿更是到了极限,根本不能再往前一步,不然就是锥心的疼。
她看也不看一脸焦急的狐妖一眼,云淡风轻说:“我不……拦你。”
——小狐狸要去做什么?很简单,杀人,杀妖,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今日碰过国师、让国师不开心的统统杀掉。
国师说她不拦,可她站在这里,病得一步也走不了。
那冷冷的眸被水光分割成好些混乱又模糊的东西,垂在身后的青丝微乱,将这人变得虚弱又狼狈。
更别提踩在地上不管冷暖的脚——她是以怎样的心情慢慢爬下床来寻小狐狸?又为何一开口就充满了失望?
明明说两句软话,小狐狸就能被她一步步哄回来,今夜绝不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