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嘉也是个不服输的,一山不容二虎,两人跟杠上了似的,非要争个你我。
林长风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了一下,落在姜君瑜脸上微不可查地停了一瞬,耳尖泛红。
他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开口:“是姜尚书家的小姐么?”
“是啊。”福嘉第一次听他好声好气地说话,心觉奇怪,把姜君瑜往自己身后拉了下,先一步回他:“也是我表妹,不许你欺负她,没事让开……”
林长风被她噎住,顿了瞬,调理一下,到底没调理好,干瞪着她:“你瞎说什么!我好心听见你们要找人抄书,帮你们来着,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帮了!”
“谁稀罕!”福嘉朝他也“哼”了一声,拽了姜君瑜就准备走人。
姜君瑜倒是对他说的人有点好奇,也无心同他结怨,调和两人:“什么人啊?”
又低声和福嘉说:“你那个婢女终究也是一个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不如找两个人一起抄,也快一些。”
福嘉一想,倒也是,可是已经拉不下脸了。
姜君瑜一看福嘉的神色就知道她的想法,继续打圆场:“福嘉也是为我好。”
福嘉见好就收:“好吧,给你一分薄面。”
林长风于是这才继续说下去。
“我有个同窗,是李侍郎的幼子,写得一手好字,仿技亦出众,可以找他帮忙。”
福嘉在记忆里翻翻找找,实在没找到这个李侍郎家的幼子到底是谁,质疑:“靠谱么这?”
“瀚章院早散学了,我估摸着他回府了,我明日把人带来,你们就知道了。”林长风信誓旦旦。
*
信鸽羽翼雪白,足上系着一只小巧的竹筒,从天际飞过时被人干脆利落地射了下来。
那人箭技高超,鸽子只受了皮外伤,鲜血也出得少,再养几日便能好全。
十七将竹筒解下来,信鸽扔给一旁的十八:“好好养,万一有用。”
十八刚打算今晚同他烤了这只鸽子,闻言痛心,怕自己越看越想吃,干脆将视线移开,愁。
做太子的暗卫差俸自然不少,自是月余他就花了大半,现今一枚银子都挤不出来了,难得想加加油水,这只鸽子竟然还有用处!
十七看他神色就不放心,又嘱咐了一次,得到对方的保证才握着竹筒进殿。
裴琅正和郑朝鹤下棋,郑朝鹤才学精湛,却是个臭棋篓子,下不了几个眼看要输了,耍赖要退回去。
裴琅轻轻一抬眼皮,弯下唇,指尖衔着一颗白玉棋子推抵着他的指尖,问:“先生要赖账么?”
他话说得直接,面上又似笑非笑,郑朝鹤知他温润面下是怎么样的狠戾,怵得慌。加上一把年纪了,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对!我下不赢!”只好将棋子一扔,含糊:“不比了不比了!谁人不知裴太子一手烂柯下得好……”
十七从门口进来,当即为裴琅说话:“棋,是先生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