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却扯了个笑,他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故作漫不经心的说:“若非我被心魔蒙蔽,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期明知不敌,依旧面不改色的回应,&ot;你可以试试,看到时候是你先杀死我们,还是我们先将雪深藏起来——藏在一个你永远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期柔弱无骨的翻了个身,趴在树枝上拨弄着海棠树上的小灵灯。
林却凝视她良久,眼里的戾气逐渐消散,他捏了捏眉心,最后低声说:&ot;多谢……对不起。”
若非他发疯失控,期、谭云楼和卢与宋三人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分开他们。
期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要搞得这么肉麻,雪深是我徒弟,至于你?勉强算是我友人,我向来仗义。”
&ot;雪深那里你们是怎么说的&ot;
“那日你发疯的时候雪深已经醒来了,但又被你的枪尾扫晕了过去。我们只说你是想把他送到还真仙门去历炼,而你受怨气所害,现在必须待在四方天地内静养。”
“也好,不知道我的心魔多久才能压制。”
“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没个年你根本不能再见到雪深。”
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短暂一瞬,可林却却觉得漫长无比,他终究要缺席少年成长的关键时刻。
林却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天无语凝噎。他之后又顺手捏死了卢辛的残魂,左右留着也是个祸害,把这个小祸害弄死了,就只剩他这个大祸害了
自此,期便留在了四方天地,只每半月去一次还真仙门看望卢雪深,顺便带回些消息给林却。
林却觉得自己在儿行千里母担忧,捏着卢雪深往回寄的信读了又读,偏生卢雪深言简意赅话也少,一封信只有薄薄的一张,四五行。
林却安慰自己,孩子是该去上大学了,他努努力,说不定三年之后便能跟他见面了。
对此,一直照看林却身体状况的期嘲讽一笑。
日子过得飞快,四方天地初雪落下的时候,林却再次感觉到了孤寂。
这是个不能团聚的冬天,听说谭云楼带着卢雪深在仙门单开一峰,那峰常年下雪,得了雪峰二字。林却收信时觉得十分有趣,又担心卢雪深在雪峰上受寒,将冬日的衣袍披风都装进了储物袋里,托期一起送过去。
期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林却许久,还是将储物袋交给了卢雪深。
雪峰并不是个贴切的名字,因为这里最多的不是雪,而是冰,放眼望不到头的冰。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期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只着单衣在冰天雪地里练剑,对林却的担忧嗤之以鼻。
人现在离了溺爱的长辈,早不必装出一副需要保护的样子了,也就林却还以为卢雪深会得风寒。
“林却叫我带过来的衣裳。”她将储物袋和书信递给卢雪深。
卢雪深接过来一笑,“劳烦期先生了。”
半年过去,少年似乎拔高了一点,上个月才突破金丹期的他已然成为了还真仙门的传奇,十五岁的金丹期,便是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无人有这个天赋。
“不碍事,只是他天天念叨你有些烦,你记得在信里多写几个字,不然他又要多念叨几句。”
走进屋,期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盆栽里的草。那草一边享受着屋里的炉火,另一边在外面吹吹寒风,时不时转个方向,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