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设监的活是不是不多?”陆云深问,“东厂这些天,人手紧,你去教教他们小辈怎么做事。”
张让点头称是,只顾着低头看着自己皂色的靴子,丝毫没有转向赵忠。
东厂的差事,现在是赵忠领着,陆云深不知道是嫌赵忠差事没办好,还是想提拔他分权。
赵忠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不悦。
陆云深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
嗅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说难不成东厂又有什么新故事了?
不行,它得去看看才放心。
轿子很快就在常宁宫门口停下,陆云深从轿子上走下来,抱着嗅嗅,走到了中堂。
点心已经铺满桌子了。
嗅嗅先行一跃,它已经习惯先闻闻了。
喵~
它抬起头,对着陆云深奶奶叫了一声,却见陆云深早就已经坐下,用手巾擦手了。
嗅嗅转了个身,四只小爪子从碗碟中间经过,有些东西上还带着刚刚好的温度。
它蹲到一边,抱住了自己的尾巴。
好像有点小秃。
心疼,它舔了好几下,好像有更多的毛掉了下来,更心疼了!
“尾巴给人踩了?”陆云深把小米糕推到它面前。
喵喵喵!喵大爷怀疑你开了天眼。
虽然喵大爷并不需要你的安慰,但居然敢嘲笑喵大爷?!
陆云深的眼中带了丝笑意,他不过随便猜了猜,不料正好猜中了。
嗅嗅明显是急了。
嗅嗅读到了他眼中的笑意——
看来你是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需要喵大爷时刻守着你了。
嗅嗅立刻放弃了纠结,决定去东厂走一圈。
这么一会儿,又是大白天,陆云深要是还能让人暗害,那只能说皇宫里都是废物,他命该如此。
它想了想,推开小米糕的碟子,从桌上跳了下去。
陆云深转头,能让这小东西抛弃小米糕,可不常见啊。
只见嗅嗅带着一身灰又跑了过来,陆云深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它一蹭——
一个纸盒子掉了出来。
“二踢脚?”陆云深读着上面的字,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你从哪来的?
喵~
暂时给你防身用的。
这东西虽然没有多少杀伤力,可吓唬吓唬人也够了——
当然,吓唬吓唬妖也够了。
眼看陆云深的眼中又浮起了怀疑,嗅嗅不等他揪着自己领子发出质问,一转身,便冲了出去。
反正盒子后面有画使用方法,陆云深又不傻,自己看着肯定就会用了。
嗅嗅疾驰如风,院子里的一群人,硬是没一个拦得住它。
它承认,它有点不敢面对陆云深探究的眼神。
宫墙再高,也不过是死的,在嗅嗅的千年修行面前,纯纯就是个摆设。
嗅嗅眼睛一眯,来回巡逻的兵士,只觉得有阵风从眼前刮过,随即什么都看不见了。
嗅嗅踩在外面的细沙地上,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