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明这些天过得很不如意。
离婚后,连着几天都和狐朋狗友拼酒到深夜。
某天回到出租屋,屋里东西除了一双烂拖鞋和一张旧薄毯,其他东西都被洗劫一空,连锅灶都不见了!
他以为自己家被偷了,跑去找房东乱骂一通。
房东老太婆凶着一张脸指着他大骂,“我没去找你你还来找我了?正好!赶紧把房租交了!欠我俩月房租不交,还有脸到我这叫嚣!”
“好好的老婆孩子不知道稀罕,婚一离人收拾东西一走,又跑来这急!都是贱!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房东老太婆年纪大,嗓门也大,街道又窄小,吼吼两声两边的人都闻声出来看动静。
有个小男孩看到被房东老太婆赶出来的男人时,目光多停留了两刻,很快又收回视线漠不关己。
刘峰明哪儿还有钱交房租啊,被赶出来后只好翻手机找自己那些朋友寻求暂住。
结果一个两个不是说有对象不方便,就是说自己刚好有事不在,反正就没一人儿让他住。
好巧不巧南方那位又给他打电话,掐着细嗓说她的口红用完了,想换支新的。
刘峰明忍着满腔的烦躁好生哄着,结果女的听出来他不想给钱,直接翻了脸,“你是不想给还是没钱给?连个口红都买不起,真是个穷鬼!”
说完就挂了电话,男人在这头又拨了好几个都拨不通,烦躁瞬间爆,想摔手机又舍不得摔,气得将路边垃圾桶踹倒后又踹翻,垃圾撒满一地。
无计可施只好跑去网吧浑浑噩噩几日,直到被鹿竣逮到。
当初他就怕这个高壮的男人,现在依旧怕这个高壮的男人。
鹿竣以前混得很,不好好上学,架没少打,左眉一截断眉,就是年少时打架落下的。
本就浓眉利眼,瞧着就不好惹,加上断眉和一身肌肉,一拳都能给人打飞出去。
男人要他的户口本,他只能给。
后来才知道鹿英是要给鹿初晴改名和转户口。
这他哪儿能同意,这一改,以后他想拿捏鹿初晴更没有理由了!
可他又确实打不过鹿竣,只能心里另打算盘。
眼看到了八月下旬,他才后知后觉想起鹿初晴的生日,不过好像已经过完了。
但厚脸皮如他,还是买了个六寸的蛋糕,蹭了出城往鹿家所在村子方向的拖拉机。
下车的时候,刘峰明忍着恶心和疼的屁股扯着嘴角跟那大爷道谢,拎着已经墩塌了的蛋糕往村里走。
他之前没少在鹿家住,村里人有好些都认识他,所以故意选了中午的时候过来,人都差不多在家吃饭,没人出来。
天属实热得不行,就进村这不算多远的路,刘峰明已经热得浑身是汗,衣服也都湿透。
他心里骂着天热死人,又想着自己这模样到了鹿家,多少会看在他不容易的份上让他留下。
到的时候鹿家还没开饭,鹿诚扬和她的女儿刘静正在门口的平楼下玩翻花绳。
看到满脸笑容的小团子,男人瞬间露出一脸自以为很慈爱的笑,还没跨进门口就开始喊,“静静!”
户口没改过来前鹿家一家都开始叫她晴晴,到现在这么久小团子早已经听习惯,突然被人叫了“静静”,她还懵懵的没反应过来。
刘峰明只当她的女儿刘静傻了,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将手里拎着的蛋糕提到身前。
“静静想爸爸了吧,爸爸这几天有点忙,一闲下来才现忘记给我的静静过生日了,这不立马买了大蛋糕来给我的静静过生日。”
鹿竣今天中午在工地上吃所以没回来,鹿英也才到家不久去冲凉了,鹿永康割草也还没回来。
蔡敏和柴淑华都在厨房忙活,听到有男人说话伸出头看那人是谁。
这期间,鹿诚扬已经站起了身,也没说让刘峰明坐,只是似有似无地挡着身后小人,看着自演自乐的男人说道。
“我妹的生日早就过完了,我小姑还买了个十寸的蛋糕呢,吃了三天才吃完,你这么大点的还好意思叫大蛋糕呢,奶油都塌了!”
半大少年说话直,虽没过多表情,但话里的语调全是嘲讽。
刘峰明的脸瞬间黑了。
适时蔡敏从厨房出来了,脸色也不是太好,看着这人开口,“你来干啥啊?”
刘峰明想着自己来的目的,压下心中的怒火,扯起脸皮子露出个笑,“妈,我这不来给静静过生日的。。。”
话音没落,蔡敏一抬手打断,“你别叫我妈,叫我大娘就行。”
男人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僵硬尴尬,拎着个塌了的蛋糕站那自己都觉得膈应。
鹿英这时换好衣服下楼,一眼瞧见刘峰明,眉头瞬间皱起。
“刘峰明,你来干嘛?我跟你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是在骚扰我们一家,自己赶紧走。”
对付刘峰明这样的人,压根就不能跟他多说,直接了当地让他滚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瞧见身穿宽松棉布长睡裙的鹿英走来,女人成熟傲人的身材藏也藏不住,男人的眼神有片刻看直。
接着看到自己叫了半天没反应的女儿直接扑向鹿英,嘴里甜甜地叫着,“妈妈!”
刘峰明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