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知道,都灵儿省略了那些可能会令她尴尬的细节,但这些细节对于他分析整个事件很有帮助。
既然她不想说,他便不会勉强她,男人的直觉隐隐告诉他,那间木屋的气息,是带着暧昧的。
而且他总感觉整件事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当然知道,此事并不像都灵儿看到的那样简单。
他不想对她说太多,能自己扛下的,他尽量自己扛,不想给她过多的心理负担,他只希望她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北宫炬毕竟是北宫煐的兄长,对他的这些事有所了解也并不奇怪,但他知道兄妹二人关系疏离,北宫焯与北宫煐关系更亲近,性格也最相似,同样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做事不择手段。
北宫炬真正的目的,他不想猜,明日见过之后,自然知道,他对北宫炬的防范,一点都没少。
至于怀里这个小东西的去留,也等他明日见过北宫炬再做打算了。
次日午时,东临推着宁王,出现在寺院大殿内,由于是午膳时间,大殿内香客不多。
东临推着宁王来到偏殿,偏殿大门敞开,他们进到殿内,北宫炬已经坐在殿内正对大门靠墙的一张案台上,他背靠立柜,右侧靠墙,侧对着大门。
见他们进来,他也没起身,靠在墙上的脑袋,微微抬起。
宁王让东临先侯在门外,东临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宁王见北宫炬面无血色,唇色苍白,还不时摸自己的额头,他明白北宫炬这是生病了。
北宫炬说道:“前夜大雨,在林间救下一女子,略感风寒,杭之兄不介意我就这样坐着说话吧?”
宁王说:“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他说道:“边国二公子,北宫炬。”
宁王抱拳道:“久仰公子气宇轩昂,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谁也没说话,过了良久,北宫炬说道:“杭之兄不应该多谢本公子在大雨滂沱夜救下静郡主吗?”
宁王暗想:“静郡主?好一句静郡主,是要拉开本王与灵儿的关系?”
宁王应声道:“本王夫人心思单纯,涉世不深,但还得多谢公子多次出手相救。”
一句心思单纯、涉世不深,让北宫炬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是明摆着告诉他,他对都灵儿做的一切他都清楚,他对都灵儿的故意设陷,他也了如指掌,宁王果然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心细如。
北宫炬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说:“杭之兄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你明明是我妹夫,我却称你为兄长?”
宁王说:“不解。”
北宫炬说道:“现在的宁王妃,本公子的妹妹北宫煐,自小与我关系疏离,虽是兄妹,但并无来往,她与我三弟北宫焯更亲近些,所以本公子并未将杭之兄当作妹夫。”
宁王看着他,没接话,心里想着:“几句话将自己与北宫煐之间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可见他是非常了解邺国各层关系的,看来邺城内,这位炬公子的细作少不了。”
北宫炬又接着说道:“杭之兄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要让静郡主带字条?”
宁王说:“本王不知。”
北宫炬说:“本公子尚在年少时,便知道都灵国有位文静温婉的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