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年是什么部门的,到现在乔荞也没闹明白了。
换了鞋子,她踩着拖鞋,晃晃荡荡的往餐厅去,看着餐厅的伙食不错,可能是因为知道他们要来了吧,乔荞看着什么都挺好的,什么都想吃一吃,嘿,牙好胃口就好。
端着几个餐盘装了一个七八分,又是果汁又是水果的,吃的很香,慕初年那边进了餐厅就看见乔荞了,她闭着眼睛吃草莓呢,白晃晃的灯光就打在她的脸上,脸上的笑意叫人觉得很温暖。
慕初年这孩子,怎么说呢?
大学毕业直接就进单位了,家里确实有点门路,他爸妈就都是机关单位的干部,慕初年念书的时候他妈要求儿子不能恋爱,或者说从小就要求儿子不能跟女同学有牵扯,小时候是父母管,长大了是个性问题,他大学毕业了,也没恋爱过一次。
出来工作了呢,一进单位是有不少的女同事,要么结婚了要么有对象,不然就是有对象骑驴看唱本,等着选择待定的那种,慕初年虽然话少,可心思一点不少,什么样的女人好,什么样的女人不好,他分得出来。
感情的这根线也就才开窍,遇上乔荞了。
乔荞跟别人不一样,看他的时候不敢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像是别的女的那么直白,有时候还躲他,你知道男人就是这样的,你越是躲,他就越是好奇,加上确实乔荞模样不赖。
蒋晨之所以喜欢乔荞,多少也是因为感觉对了,乔荞要是扔大街上就找不出来的,估计蒋晨也不至于这么对她,多少有点自己的特色。
慕初年坐过来,乔荞对他摆摆手。
“你也是我们单位的?”
慕初年点头。
集体大活动,说是泡温泉,就是大家一起来哈拉,弄的还是混合池,男女都泡在一起,这样才有意思。
男的有些就喜欢打麻将,压根没下来泡,剩下池子里的女人们抱怨自己的生活,抱怨自己的公公婆婆,抱怨自己老公,乔荞不爱听这个。
自己动了动,一个女同事说着。
“我是一点不想过了,跟他一起我觉得很亏……”
巴拉巴拉数落着丈夫哪里哪里不好,乔荞听着笑笑,从里面起身,拽过来浴巾,想去试试其他的池子。
据说还有什么人参池,各种各样的,乔荞披着浴巾,慕初年那大长腿才从里面爬出来。
不能怪乔荞瞧上这少年了,你说当你正面临这倒霉的时候,天降一绝美少年,当然没那么夸张,可面相那真是不错,真带劲儿,并且这少年对你跟别人的感情就不一样,谁能没点想法?
乔荞的好运就是从认识慕初年开始的,就打车的那一次开始的。
“你不泡了?”
慕初年现在多少也是有这意思,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讲,他没有追过女的。
自己要是出口,她不同意怎么办?
现在还处在这样的阶段,一个是过于成熟了,一个是过于青涩。
乔荞是看出来对她有点想法,但是那种想法是怎么样的,她也不好下定论,乔荞总不能走到人家面前,就问,你是不是对我有点那个意思?
“想换个池子。”
乔荞先进去的,然后慕初年跟着下来了,你说他坐在乔荞的身边,这是池子里啊,穿的又是泳衣,两个人都觉得尴尬,特别慕初年,身上粉的跟一只虾子似的,想要开口吧,觉得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应当。
乔荞拿着瓶子喝水,心里就想着,对我有意思?对我没意思?
叹口气,泡的浑身的皮都要掉了,他也没说给个反应,乔荞不能等下去了,天知道她已经坐在这池子里两个小时了。
慕初年也是全身都是汗,很不舒服,但是想开口,又害怕。
乔荞起身,对着他笑笑。
“那我就先上去了,都快十点了。”
乔荞经过他身边,慕初年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拽住了乔荞的手,他的手隐隐有些抖,这附近没什么灯光,设计者要的就是这样的气氛,不然谁会大晚上的跑这里来泡温泉?想要光,白天来就泡就好了,乔荞的心快的跳着,天气很闷,这又是山里,偶尔能听见知了的声音。
“我……”
慕初年顿了顿,从吐出第一个字他因为很紧张,声音有些抖,说出来的话极其的吃力,定了定神。
乔荞就站在池子里,被他拉着手,身上裹着浴巾,正准备上去休息,两个人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下照射着,乔荞过了几秒钟,才攥了攥他的手。
事实上照比起那些相亲对象,乔荞没觉得她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她其实也是个大俗人,喜欢帅哥喜欢高高帅帅,瘦瘦弱弱的男孩儿,现在等于是说天上掉下来一张彩票,就砸到了她的头上,她也只是在努力回应着。
出来两天,乔荞完全就没跟上办公室的队伍,她一直处在脱队的情况下,周五晚上过来的,周五晚上九点四十八分,慕初年表白的。
乔荞躺在床铺里,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办法入睡,她坐起身,这样可不行啊,她得马上睡觉睡觉。
慕初年人就站在乔荞的床下,他就是觉得吧,也许会有什么心电感应的,呆呆的就站在窗子下,眼巴巴的看着乔荞窗子的方向。
事实证明,他不是罗密欧,她也并不是朱丽叶,所谓心电感应根本没有生。
乔荞滚来滚去,努力寻找睡意,瞪着眼睛愣是睡不着,坐起来,旁边的女同事跟丈夫在电话留吵了起来,又是鸡毛碎皮的小事儿,乔荞不愿意听,决定出去去走廊跑跑步,好吧,就当她是奇葩。
女同事火大了起来,乔荞披上衣服还能听见房间里的骂声。
“爱过不过,我跟你也过不下去了,你不看看自己的长相……”
乔荞的这同事早就跟丈夫撕破了脸皮,道理很简单,与丈夫结婚的时候她没考上公务员,领证了就那么寸,那边考上了,她真是以为自己考不上,没有办法之下退路中的选择,才选择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