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怒气腾腾的一刀却被拦了下来,还是当事人之一的夜。
夜的眼神同样冷得如冰,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信号。
“啊大人,多谢您出手相助,您果然对小女有情。”
夜眉头紧了紧,回头时硬生生收起了“现在就灭了对方”的念头,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我兄弟急躁,请魅神不要在意,只是,成亲之事从未听闻,诡主这是何意?”
女声,也就是魅神羞答答得低头卷起了秀发,“小女并不清楚,诡主只是说咱们这通天塔里许久没有办喜事了,而夜大人您作为祂最看重的半神,值得拥有更多诡异的拥趸,也,”魅神娇羞道,“值得迎娶诡界最美丽的新娘。”
霸王刀的拳头又要硬了,还好夜反应能力强,第一时间转移注意力,“媚神的确当之无愧,夜多谢诡主厚爱,待会儿就前去谢恩。”
“好,”媚神开心了,“小女会一直等着大人。”
就在夜他们t为突如其来的“政治联姻”感到棘手时,洛月也在安步当车得探索通天塔。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几次后,在发现只要她不触碰,其他诡异就照常吃饭睡觉打豆豆时,洛月就大摇大摆得从第一层慢慢走上了第八层。
还别说,现在自己虽然处于诡力的“虚脱”状态,但比人类的身体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比如一口气就爬上通天塔的八层,现实生活中的二十四层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嘎嘎有劲。
更别说虽然没有看到常规意义上的规则纸,却在爬楼的期间看到了无数曾经看到的怪谈诡异,比如之前青州中学里热爱做题的小志、爱心动物园里不服就干的白鲸,干就完事的鹦鹉、消失大陆的鱼头人,鲛人……
怎么说呢,还怪亲切的,不过寒暄还是算了,有不少诡异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很是暴躁易怒,洛月只是想研究怎么通关,不想被殃及池鱼,挨没有道理的打斗。
直到第九层,情况似乎变了。
这里更像是个中转仓库,而不像之前几层那样乌烟瘴气或是煞气十足。
在十八层通天塔的中段,依旧是个老熟人,而且显然做到了一层一诡的潇洒生活,一眼看上去十分气派。
身穿华服的雄霸王威严得指挥着兵俑们上下搬东西时,忽然身形顿了顿,朝着一个空白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它挥手让兵俑们带着守卫诡猪离开,又加了一层消音限制,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洛月一个激灵,拿不准对方是不是看到了她,更不知道在通天塔中,这位老祖宗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如果可以不用你死我活,其实,她也不想与这些曾经释放过善意的诡异们为敌。
尽管这句话听上去就不太现实,这里没有规则的束缚,大多曾经见过的诡异们都暴躁得喊打喊杀,比起类人,这里的诡更像是弱肉强食的动物,它们在自己的层数里狂抢地盘,却没有勇气往上面开疆拓土。
守卫诡猪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劝架也没有多上心,显然是看多了这样的争斗,洛月盯着雄霸王,希望这位“爱江山大于美人”的老祖宗不会跟风般得失去理智。
“停下来吧,别上去了,”雄霸王这样说,“你这样漏了风的力量,还不如当初实心眼的兵俑。”
这是,认出自己了?
洛月观察了一会儿,也开口道,“我以为我能一直上到十五层。”
那个猪二曾经说过的地方,也许就是她现在实力的极限。
雄霸王只摇头,“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力竭的你不是上面的对手。”
这句话说得大有深意,洛月彻底显形,“雄霸王,好久不见,抱歉,多谢你刚才的提醒。”
“没什么好谢的,你的小心是对的,”雄霸王摆摆手,又认真打量了一会儿洛月现在的样子,“没想到你彻底升级后,竟然是这副模样。”
墨发黑眸,一席同色的水纹裙,像是随时都要隐藏在黑暗中一样神秘,可气质又高华皎洁,一看就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比之人类小姑娘的状态,简直是洗去铅华,脱胎换骨。
这是诡力带来的改变,而且看她的意识清醒,显然早已突破了初阶,甚至中阶。
洛月不甚在意自己的样貌,只说,“你早就知道我会这样?那是不是诡异们也可以升级?”
就像这座等级分明的通天塔一样?
“第一个问题,我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雄霸王托着腮,手指随意得敲击桌面,“第二个问题,你想的没有错,我就是升级得不够彻底。”
洛月消化了一会儿,“也是金手指?”
“不同说法,一个意思,”雄霸王没有深入说下去的念头,因为还有更多当务之急,“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洛月在知道继续上塔,容易打草惊蛇后,原本的打算自然作废,她想了想,“你的兵俑,负责整座塔的物资运输吗?”
言下之意,我能混入其中么,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之前有过做兵俑的经验。
雄霸王闻其弦知其意,先点头,又摇头,“你现在的诡力伤势,需要一个医生。”
“谁?”她去找。
“现在的塔里不会有,但有个诡,也许会帮你,当然了,”雄霸王打了一个补丁,“我刚刚听到了一个说法,也许迫于婚约,它也会害你。”
婚约?
洛月嘴角抽动,多稀奇啊,这诡异做得跟人有什么区别,除了有权利纷争外,还有什么劳什子的婚约,果然社会化得十分彻底,把人类社会那一套全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