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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写字楼内,莫莉却在疯狂得掉着san值。
一坨烂泥一般的“诡异”正在衣冠楚楚得吃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从脚到头,慢条斯理。
最后,“呸”得一声吐出了一个惊恐的头颅,像是不爱这种硬邦邦的口感,它舔了舔嘴唇,对莫莉说道,“你是文女士手下的啤酒师啊,真可惜。”
可惜不能现在吃掉自己吗?莫莉一边反复给自己做心理准备,一边控制住自己说话的语调不要飘,“绿先生托我向你取一碗血液。”
绿先生就是楼下那只紫绿色的小鸟,没想到他拜托文女士的忙竟然是这个,而莫莉作为“急需灵感”的啤酒师,被文女士首当其冲得抓了壮汉。
“去吧孩子,悟到多少全看你自己了。”
“啧,”泥巴怪信手将自己的一部分泥变成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他真是越来越麻烦了,行了,你过来接好,我只取一碗。”
莫莉从身后拿出一个废弃的茶杯,这是她听到需求后,鬼使神差得从那片荒芜的工位上顺的,虽然还有着陈年的茶渍,但这好歹也算一件容器。
一件,接血的容器。
“不用这个,”泥巴怪似笑非笑得看着莫莉,“新来的啊,算你运气好,”他信手将刚才嫌弃的头颅抛在手心,三下两下得打开天灵盖,倒出里面黄白相间的脑部组织,“接着。”
莫莉双手控制不住得在抖,因为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这是刚刚给她们送午餐的小伙子啊,此时他正瞪大双眼,死不瞑目得看着自己。
仿佛莫莉才是杀死他的刽子手一般。
“接着啊,”泥巴怪不悦得说,“我只说一次,我的手还要放血呢。”
他的目光玩味得盯着莫莉的头颅,让人有种错觉,下一个要被当做容器的会不会是……
“好,我接!”莫莉强忍住害怕和胃部一阵阵的痉挛,双手虔诚地抱住送饭男的头颅,这顺从的样子大大得取悦了对方。
泥巴怪哈哈大笑,手术刀般的左手再不犹豫,只t轻轻一划,一堆恶臭粘稠的“血液”就淌入了莫莉手中的容器。
如此忍受了须臾,泥巴怪才一脸轻松道,“好了,别闭眼睛了,下楼给那破鸟吧,你可得小心,千万……别撒了!”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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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月这边,在杀欲花躯干风干的下一刻,埃文和小裴终于凭空出现。
就是凭空,他们裤脚上还有着麦草的痕迹,鞋底也有新鲜的泥土,尤其是小裴,简直堪称是灰头土脸,他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似乎从剧烈的奔跑下脱身,依旧没有缓过劲来。
“这是,杀欲花?”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风化身躯,骇得连连后退,“怎么会,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洛月依旧小心得没有让自己踏入这处时空,“你们做了什么?”
埃文却径直上前,小声说了句“得罪了”之后,将杀欲花头上那只小花轻轻摘下。
随着花朵的离身,本就脆弱不堪的身躯瞬间在空气中土崩瓦解。
杀欲花,就这样在三位玩家面前活生生得变成了一堆尘土!
“你!”小裴害怕到了极致,忽然变成了深深的愤怒,“你这是在杀人!你杀了她!”
埃文冷笑了一声,“不然你陪她一起死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救她。”
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就像是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直直地浇透到了小裴心里,小裴面色惨白,再多不忍和愤怒都化为了深深的茫然。
人只有杀了同伴才能活,可这还是真的活着吗?
这次的怪谈为什么这么残忍?
或许是还要借助洛月的力量,埃文破天荒得解释了一句,“你就在外面,什么也不要管,没进来确实是正确的选择啊。”
可惜他们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下一秒,刚刚出现的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似乎又卷入了另一个时空。
洛月心中难得出现了深刻的茫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怪谈中的厮杀。
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离谱的,不带半分希望的死亡,甚至,这是同伴一手促成的。
有人死亡,会利于这个副本么?
“小洛,你人呢?怎么不在保安室?”
这个时候,方主任的话像是一道定海神针一样让洛月终于恢复了心神,她快速应答后跑回保安室。
谁都知道怪谈死亡率高,她本来就做好了搏命的准备了,就算迷雾重重,她也调查清楚,争取活下来。
此时,方主任正好整以暇得站在了保安室门口,嘴里还碎碎念道,“你啊,上厕所也要注意时间,保安室离不得人的。”
洛月点头应是,心中却对于方主任燃起警惕,只有他,只有他会给杀欲花他们原料室的通行证。
方主任却依旧像个和蔼可亲的上司一样,看着洛月也不反驳,态度良好又虚心听教的样子,心中更加满意,“我这边要出趟外勤,采购一些办公用品,市区远,今天晚上就不回了,不用给我留门了啊。”
好吧,你是老大你不回,当然谁也说不了你,洛月点头应是,谁知方主任又特意叮嘱了一句,“但其他人出了外勤一定得回来,一定要。”
洛月想了想问他,“黄经理今天有个大单子,是不是……”
“黄经理当然是例外嘛。”方主任哈哈大笑,却依旧拍了一道通行证在桌上,“不行啊小洛,你还是得学会变通,要不然以后工作会吃亏的。”
洛月闷下这口毒鸡汤,“好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