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现在该说是老海龟了,它带着洛月和鹦鹉毫不含糊得逃亡,而越是接近海边,鹦鹉身上原本蓝色丰盈的羽毛就越是不停得掉落。
到最后,洛月的手臂上不再有青青紫紫被它挣扎过的痕迹,眼前的鹦鹉肉眼可见得变得双眸呆滞。
最后只余头上两根蓝羽,整只鹦鹉又变成了一只“白斩鸡”,一如洛月初见时的模样。
它离开了蘑菇屋的时间,变回了命不久矣的现实。
它看着同样老态,却拼命驮着它们前往海边的老海龟,终于幽幽得叹了口气,对洛月说道,“现在用我留给你的羽毛剑杀死大花蛇吧。”
洛月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地从皮兜兜中取出羽毛,鹦鹉要不说她还真看出来这是武器,“那个,我为了有个托辞也送了蛇哥一根,你当时说得含含糊糊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你送我的羽毛?”大花蛇的声音忽然出现。
它的身上破破烂烂,全是为了摆脱猴子而狼狈的痕迹,可看到洛月救出鹦鹉时,还是冷笑了一声,“我自问没有害过你们,真的要动手吗?”
它裂出毒牙,显然战力依旧强横。
老鹦鹉咳嗽了一声,对老海龟说了句话,然后心随意转,一路散落的蓝色羽毛如同荧光汇聚,忽然在空中慢慢凝结,形成一个绝美却锋利的杀阵,直冲向大花蛇。
“破!”这是它的武器,也是它绝境处唯一的自保之力。
可惜因为过于美丽,因为过于自大,它将自己的武器“完整得”输了出去。
“我想要你的羽毛。”秃鹫先生曾笑着说道。
反正鸟总是要换毛的,新的羽毛总会长出来,可这欺人太甚的同事却先该给它个教训,鹦鹉学舌怎么了?我又没吃你家大米,赌就赌。
这是当时鹦鹉被怒气冲昏头下,脑海中过于天真简单的想法。
可是,一切都是公平的啊,爱心是公平的,赌注也是公平的,那“对方独一无二的口才”又怎么会对应自己换了又长的羽毛呢?
它输了它的武器,却因为还有无法替代的作用,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痛苦,难以自拔。
可是老伙计已经茍延残喘了,它还能再活多久呢。
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在这样殊死的全力一击下,大花蛇终于被震碎了内脏,吐出一口鲜血,散落了一地的猴子猩红着眼,却慢慢地笑了,这一笑竟然有了人类的错觉。
它们齐心协力得上前,用了自杀般的力气狠狠地咬下大花蛇的血肉,直到它一动不动,直到它们再也一动不动。
鹦鹉的嗓子哑得厉害,却对洛月说,“别看了,快带我往那个方向去。”
是刚刚鹦鹉指示老海龟去的地方。
如今那里却有着一只昏迷的海豹,和一只压在它身上拼命喘息的老海龟,“她的污染太深了。”
海豚本在岸边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忽然挣扎着尖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