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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被这一幕严严实实地堵回了嗓子眼。他最看好的战斗系五年级最强Alpha,到底手上是受了什么伤,需要用绷带缠得这么严实?另外,这位机甲实战从来都拿第一的同学,什么时候连下个机甲都还需要人扶了?
不,不对。
韦斯特有些凌乱地想,他现在更应该疑惑的应该是,贺允向来是有机甲洁癖的,平时就算是训练用的制式机甲也不许别人乱碰,什么时候能这么大方地跟另外一个Alpha共乘同一架机甲了?这合理吗?这太不合理了。
然而还没等他从这种反常中琢磨出什么来,贺允和谢忱已经并排着朝他走近了。
韦斯特放下纠结,再次试图开口问问那些变异虫族的情况,却在刚一张嘴的时候,就被这两个人身上扑面而来的味道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这都是些什么味儿啊?”韦斯特捂住口鼻,崩溃道,“你怎么每次从机甲上下来都要沾点奇怪的味道啊?!”
“上次是omega,这次又是什么鬼登西?!”他避开两人连连后退,大喊大叫着连话音都开始劈叉了。
听到韦斯特的话,谢忱警觉地侧头看向贺允,眼眸微微眯起,一点凉意从里面浸了出来。
贺允被这个眼神看得心头一跳,立刻瞪着韦斯特怒道:“什么omega,哪来的omega,别造我谣,造谣军官是要蹲橘子的!”
然而他越是这么语气强烈地撇清,在谢忱眼底就显得更加心虚。
他微凉的视线从贺允身上挪开,落在了韦斯特身上,却正好捕捉到了韦斯特脸上微妙的表情——韦斯特捂着下半张没法好好说话,但这并不妨碍他朝着贺允暧昧地挤眉弄眼——看上去更像两个人在串通什么猫腻了。
谢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
他冷哼一声,撇开贺允和韦斯特,独自走上升降梯要回自己的休息舱。
大感冤枉的贺允想要追上去解释点什么,谢忱却先一步将他关在了电梯之外,而他身后,韦斯特紧跟着追了上来,就算被他身上混杂着的味道熏着也要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哎,变异蛛形虫的味道有这么重?你该不会是捅了虫窝了吧?”
贺允没搭理他。
“咦惹,你看你这袖子,你这是啥呀,是虫丝吗?嘶——”韦斯特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是真的,怪不得这么臭。我要离你远点。”
说着,韦斯特退后两步,这才抬头发现谢忱已经自己乘着升降梯走了:“哎哎,他怎么就自己走了,这也太不尊师重道了吧??”
贺允不耐烦地把那半边被韦斯特吐槽嫌弃的袖子伸到韦斯特那颗金色的脑袋边,衣袖上沾着的虫丝直逼韦斯特面门。
他冷笑一声,威胁道:“小金毛,我劝你最好不要让我亲自教你怎么闭上嘴巴。”
韦斯特被贺允逼退两步,略显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那副在学生面前严肃正经的模样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
而贺允,已经在此刻踏上重新下来的升降梯,毫不留情地把韦斯特关在了升降梯之外。
回到星舰大厅后,贺允来不及回应学生们的招呼和问好,脚步匆匆地追到了谢忱的休息舱门外。然而,任凭他如何按响门铃或是敲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回应。
贺允拧着眉去听休息舱里的动静,听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谢忱似乎并不在他的休息舱里。
铁血少将的风流债
确定休息舱里没人后,贺允想给谢忱发条留言,却发现这么多天了,他压根儿连谢忱的通讯号都没加上。
他只能叹着气,满心惆怅地往自己的休息舱走,而回去的路上,还没忘记在心底给韦斯特狠狠记上一笔。
只是刚刷开休息舱的门,贺允的脚步便猛然顿住。
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脚边的地板上是被扔下的脏污的作战服,书桌桌板上搁着一个陌生的终端,而房间最里边,令人无限遐想的水声透过浴室半掩着的门传了出来,清晰无比地落进了贺允的耳朵。
此时此刻,这间专属于他的休息舱里,满满的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
贺允深吸了口气,反手关上休息舱的门。
同一时刻,浴室里的水声冷不丁地停了下来。贺允还没来得及摆出一个合适的表情,谢忱已经围着浴巾出来了。
瞥见门边的贺允,谢忱脚步一顿,冷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去翻贺允的行李箱,只不过,在从贺允那一堆各色衬衣和作战服里翻出自己的那件白衬衫时,冷冷清清的眼神终于松动了几分。
白衬衫上已经沾满了贺允的味道。
谢忱的耳朵尖儿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你……”
贺允回神,想问谢忱是不是误会了,想解释那个莫须有的omega纯粹是维斯塔在给他扣锅,但当他看到谢忱光裸着的瘦削背影和单薄的肩膀时,想出口话不自觉地拐了个弯儿。
“咳。”他喊了谢忱一声,“屋里温度低,你别……别着凉了。”
说着,不等谢忱回话,贺允便转身敲醒了门边的家务机器人,让它收走了谢忱换下来的衣服,然后撂下一句“我去洗漱”后迅速躲进了浴室。
可是一进到浴室,贺允就更后悔了。
被使用过的浴室里水雾缭绕,不大的空间里,充盈着谢忱洗澡时逸散出来的信息素味道,冷然的香气勾得贺允头脑发昏,本想借着洗澡冷静冷静,却没想到越发不冷静了。
等贺允磨磨蹭蹭从浴室里出来时,谢忱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贺允的——正坐在书桌边一脸冷意地翻看着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