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是怪可怜的,换郎官这样的大事,她都不哭不闹。方才眼睛通红的从二房出来,我瞧见她偷偷抹泪了,看样子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看承恩侯夫人不像外头传的那般和善,指不定是个佛口蛇心的人呢。”
沈夫人脸都气绿了,哪里会不明白,这是沈青檀故意败坏她的名声!
小贱人在跟她耍心眼。
沈夫人望向赵国公府后院的方向,眼底掠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紧绷着脸离开。
——
沈青檀回到兰雪苑,取来澡豆洗干净脸,神清气爽地坐在炕上。
流月眉飞色舞地说道:“二少夫人,您说的话太解气了,奴婢瞧见那对母女嘴都气歪了。”
沈青檀故意膈应她们,这段时间她们都不会再找她晦气。
她吩咐道:“流月,你去衣箱取一件二爷的中衣,我量一下尺寸。”
“好呢。”流月快步去内室,很快取出一件中衣:“您要为二爷做衣裳吗?”
“我本来该给夫君做衣裳、鞋子,如今连一个小小的荷包都没给他绣。”沈青檀展开中衣,取来一旁的布帛尺丈量:“快入夏了,我给他做一身中衣。”
流月敛去笑容,主子对二爷上心,表示夫妻感情和睦,她该高兴才对。
可二爷的身体……
她私心里希望主子对二爷不上心,维系表面夫妻便好,即使有一日失去,也不会太悲伤。
听雪也想到这一点,耸拉着小脸。
沈青檀不知两个丫头心里的想法,量好尺寸后,她去问大夫人要对牌,出府去秦氏布庄挑选料子。
流月与听雪二人交换一个眼神,心事重重地跟随沈青檀去布庄。
马车停在秦氏布庄门口,车夫将木梯子摆好,流月率先下马车,站在马车旁搀扶沈青檀下来。
听雪则是护在身后。
沈青檀戴着帷帽进布庄,掌柜瞧见她的排场,便知非富即贵,殷勤地上前。
“这位夫人,小店进一匹上等的织锦缎,您可要看一看?”
沈青檀取出袖中的一块半月形玉佩,递到掌柜面前:“我要上等的白色缎子,你带到二楼给我挑选。”
掌柜瞧见玉佩,怔愣片刻,笑得更加热情:“原来是二东家,您快楼上请。”
他一边招待沈青檀,一边吩咐杂役去库房取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