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气血上涌,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沈青檀收回搭在她襟口的手,扫了一眼她目眦欲裂的模样,唇角浅浅的弯了一下,带着流月下山。
流月心里痛快极了:“二少夫人,方才上山的时候,三少夫人别提有多嚣张,故意拿话刺您的心。
估摸着她以为小木屋里是二爷呢,刻意带人来看您与二爷的笑话,谁知道竟是三爷。”
她似想到什么,敛去脸上的神色,有些意外地说道:“我以为秋蝉是想做二爷房里的人,没想到她盯上的是三爷。”
沈青檀一点都不意外,谁人不知赵颐只有半年寿命,又不能孕育子嗣。
秋蝉有野心,想要做主子,必定要有一个子嗣才能翻身。
秋蝉爬上赵颐的床,膝下没有子嗣,又要早早没男人,往后要随她一起寡居在深宅后院过清苦的日子,倒还不如做个婢女自在。
赵珏便不一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是个长命的,有了一个孩子,养大成才后,秋蝉的好日子便来了。
忽然,流月震惊道:“二少夫人,您早知道秋蝉的心思,所以今夜给了她机会?
不对,您不会无缘无故往三爷屋里塞人,难道是晚冬之前在府里给秋蝉传信,想让秋蝉爬二爷的床?
今日二爷来了龙华寺,三少夫人逼秋蝉今夜下手,您便顺水推舟,让三少夫人自食恶果?”
沈青檀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今日赵珏来禅房找她,她便看见沈明珠藏在暗处,沈明珠眼里的恨意刻骨,强烈到她想忽视都难。
沈青檀看出沈明珠要报复的决心,因此在上晚课的时候,刻意折腾二夫人,而后让秋蝉去找沈明珠。
因为秋蝉是沈明珠安插在她这里的一颗棋子,所以她故意将秋蝉送到沈明珠的面前,让沈明珠找到机会与秋蝉“合谋”。
这样她能够掌握主动权,否则等沈明珠冷静下来,另找时机动手,她怕自己百密一疏。
沈明珠报复心最强的时候,但凡有机会动手,绝对不会放过。
而在这之前,她存了心思试探秋蝉,刻意给秋蝉一件粉里藏青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