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贤瞪了他半晌,丢下一句“你等着瞧”,便拂袖而去。
还未等回身坐下,时彧瞥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藏在门外,无奈道:“出来吧。”
元稽探出头来,嘿嘿一笑,掸了掸衣裳,挺直了腰板进门。
流光端了茶回来,里外不见向贤人影,嘟囔着:“啧,白沏了。”
“来来来,给我喝,我还渴着呢。”元稽自顾自在案前坐下,忙不迭朝流光摆手。
一旁少主公还看着,流光只好老大不情愿地将茶送过去。
“少主公,不是我说,就算是新宅,咱们的护卫也太松懈了些。”元稽扬了扬下巴,示意流光斟茶,又道,“竟然让人直接闯到门前来,这要是什么歹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以为是谁都进得来的?是一早少主公便吩咐了,有几人是友非敌不必”流光气不打一处来,可说到一半又停住,粗暴地朝元稽茶盏里斟了些茶,不顾溅出许多,咬牙道,“元大人,喝茶。”
元稽摇头晃脑,“原来是这样啊,那倒是我多虑了。”
“你有心了。”时彧也坐下来。
元稽面上的玩笑颜色收敛了些,“如今我们也搬到长安了,也不知他们,到底能想出什么招数来对付我们,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期待呢。”
眼看着流光退了出去,这才又小声道:“流光对我一直有偏见,您也不从中说和说和。”
时彧抿了口茶,“尊重,是要你自己去赢的,我说,只会起反效果。”
“也是。”
“至于下一步,”时彧抬眸,“我猜”
“少主公!”扶桑匆匆进门,也顾不得跟元稽行礼,焦急道,“宫里线人传来消息,说皇后派人请少夫人入宫,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出了宫门了。”
“什么?”时彧下意识起身,“备马,回宿陵邑。”
“不妥啊!”元稽也跟着起身,劝阻道,“少主公,您将少夫人留在宿陵邑,就是不想让对方知道您有软肋,可您这一回,岂不是自露马脚?皇后公然请少夫人入宫,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不如”
“你不了解皇后。”时彧打断道,“我自有分寸。”
说罢,领着扶桑,大步流星而去。
“唉!”元稽无奈坐了回去,抿一口茶,叹道,“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吶!”
时彧领着扶桑,快马加鞭直奔宿陵邑,路上又听扶桑说着,线人传来的最新消息,在得知皇后有孕的时候,他顿觉不妙,双腿用力,狠夹马肚,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快到言心居时,远远看到宫里的马车,刚在府门前停稳,两人只好绕到另一边,穿过元稽住过的院子,从隔墙翻墙而入。
等两人来到正堂外的时候,伍氏已经在接待黄门了。
“并非是我推诿,实在是寺人您来得不巧。”伍氏不卑不亢,“君侯夫人此时醉得不省人事,别说入宫,就连站立都是不能”
黄门眼皮一翻,“夫人找借口,也该找个像样的,不过刚过未时正,君侯夫人便烂醉如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