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袁休双手抱住头,烦躁地抓了几下,试图利用疼痛来理清思路。
像这样的杀人案,他办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凶手一定有作案动机,只是暂时还没浮到水面上。
池阳公主能为面首做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奇怪,之前廷尉还被她塞了两个草包进来。
国丈赵镇与大司马时彧互相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朝中无人不知。
还有前段时间中元节,时司马送了赵太尉一院子的尸体,那件事,也早就在长安城和五陵邑传得沸沸扬扬了。
两个人梁子结到这个份上,赵镇绝对有动机下毒杀人。
可问题是,不管怎么查这个余协,根本都扯不到赵镇头上。
余协犯案,又是被一群人抓了个现行,若说是栽赃,也不太可能。
线索齐刷刷断掉,再无处入手了。
一面是位高权重的大司马,等着找杀人凶手;另一面是九五之尊的皇帝,等着洗刷冤屈。
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正郁闷着,左平狄增心急火燎地跑进来,进门时还绊了个趔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袁休正头疼,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骂道:“鬼叫什么,没见我正烦着呢吗?”
“大人,大事不好了,卫赢,卫赢他”
卫赢?
闻言,袁休噌地起身,急问道:“卫赢怎么了?快说啊!”
狄增舌头也打了绊,“他他他,他死了!”
袁休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呆呆站了良久才跌坐下来。
“完了,完了呀”
一个时辰后,时彧接到消息赶来。
廷尉保留了现场,卫赢死时面色青紫,面目狰狞,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领口衣物都被撕烂,似是药物导致窒息而亡。
身边的干草被蹬得七零八落,生前最后时刻,是经过了好一番痛苦挣扎的。
“这是有人下毒啊?”时彧扭头,“都有谁来过?”
狄增战战兢兢回话,“除了刚进来第二天,陛下来过之外,也,也没别人的来看他啊。”
袁休皱眉,“你再仔细想想。”
“真的没有。”狄增挠了挠头,“哦对,昨日池阳公主来过。”
“所以说,两件事,最后都落到池阳公主身上是么?”时彧若有所思。
袁休气血翻涌,羞愤难当,撩袍就要跪,“是下官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