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扶桑忙上前,“少主公。”
时彧指着钱氏店铺,迟疑道:“这家店”
“这家不是。”扶桑马上会意,指着对面周氏,“街北这一行八家,才是您的。”
“买下来。”
“是。”
时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人进来伺候,他又翻出那卷《秋狝赋》,细细品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愈发昏暗,书简上的字开始难以辨认,他只得起身去剪烛芯。
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他刚想张口斥责,身后传来乐知许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
“哟,你在啊?”
转过身,看到她脚步踉跄,面色绯红,醉眼惺忪。
时彧皱眉,“又喝酒了?”
“什么叫‘又’啊?”她不服气,伸出一根手指,“不是才喝了一次嘛。”
“秦睿昭然呢?”
她不应,东倒西歪地朝内寝走去,“你忙你的,我睡,睡一下。”
说完,“咚”地一声,栽在床上。
紧接着听到她吸了口冷气,“嘶——”
“怎么了?”时彧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探身查看。
她摇摇晃晃起身,揉着后脑,哭唧唧道:“撞到头了。”
“别揉了。”时彧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拨她的头发,查看她揉的地方有没有红肿,嘴上却忍不住埋怨道:“酒量浅就不要喝,总是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她被按得头埋到胸口,还不忘顶嘴,“什么是体统?”
时彧懒得与她争辩,只是嘱咐道:“还好,只是红了,不过别再揉了啊。”
转身刚要去给她取些冰来敷,却被她一把攥住衣袖。
她目光迷离,探身向前,含糊不清地问道:“酒量浅就不要喝,脑子笨就不要学,不然不成体统,是这个意思么?”
她凌乱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颈前,痒痒的,时彧吞了吞口水,努力向后靠,试图拉开距离,“你,你醉了。”
“啊,好晕啊。”她眯起眼,一歪头,整个身子都倚靠在他胸前,嘴里嘟囔着,“想做什么便做,哪有那么多体统。”
时彧微怔。
是啊,哪有那么多体统。
昭然端着水匆匆进门,见到床榻上的情景一楞,顿时脚下踌躇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时彧拧着身子,被她挤在雕花床的背靠上动弹不得,一只手还托着她的头,防止她向下滑。
“过来,帮她把鞋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