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抬起头,眼中满是慈爱与笑意:“雪儿,你去准备些热茶来,让客人解解渴。小爽就暂且留在我这里吧,你去厨房帮帮你娘亲。”
“好的,爹。”云飞雪回应着,又小心翼翼地将小弟放回父亲的膝盖上。
再次步入厨房,那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阿宇已经在帮着烧那个炒菜的小灶,火光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看到云飞雪进来,他露齿一笑。
云飞雪拿起暖水瓶和几个干净的碗出了厨房,将白开水倒好后放在了方桌上。
做完这些后回到厨房,母亲正在忙碌着炒菜,旁边已经有一盘炒好的菜。云飞雪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娘亲,需要我做什么吗?”
母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疲惫但满足的光芒:“雪儿,你来得正好,炉子那里的汤需要再炖一会儿,你去看看火候如何?”
云飞雪微微颔首,脚步轻盈地迈向炉边,细心地调整着火候,确保火焰既不过于旺盛,也不过于微弱。
就在此刻,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村民间的低语和笑语。之前答应借出桌子和凳子的村民们陆续走了进来,他们的到来打破了院里的宁静。云飞雪迅速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迎了出去,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
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大家迅速地将桌椅摆放整齐,院子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待桌椅摆放完毕,云飞雪再次回到厨房,只见几个精美的盘子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母子三人默契地在厨房里忙碌着,切菜、炒菜、装盘,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流畅而自然。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半个时辰后,厨房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雪儿,”娘亲轻唤云飞雪,她缓缓直起身子,腰间的酸痛似乎让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去取些清水来,再前往堂屋寻你爹,提醒他带着大家都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是,娘亲。”云飞雪应声,匆匆走向厨房的门槛。
云飞雪拿起那古朴的木盆,如同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舀起一瓢瓢清澈的井水,水面泛起的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好。随后,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木盆,穿过熟悉的院落,来到堂屋旁的那堵墙边。
云飞雪将木盆稳稳地放在地上,水波在盆中荡漾,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竹林。
不速之客的身份
自小到大,云飞雪鲜少有过与如此众多的人群同桌而食的经历。眼前这顿饭,仿佛带云飞雪穿越回了前世的宴席,那种称为“吃大桌”的盛大场合,无论是喜庆的喜酒还是庆祝新生儿满月的盛宴,农村里的人们都亲切地称之为“吃大桌”。
这顿饭,云飞雪如坐针毡。终于,当众人纷纷放下筷子,她如释重负,急忙起身帮忙收拾碗筷,试图逃离这喧嚣,躲进厨房寻得片刻的宁静。
然而,那些远道而来的亲戚们似乎并未察觉云飞雪的逃离之心。他们不仅不帮忙,反而围绕在娘亲身旁,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夸赞她容貌出众,美丽动人
在云飞雪心底深处,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如潮水般涌动。她机械地洗着碗,耳朵却不得不捕捉着他们嘈杂的聊天声,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折磨,她我头疼欲裂。就在云飞雪即将被这声音逼至崩溃的边缘时,一道突兀的呼唤如清风般掠过:“大家都过来这边。”
云飞雪如释重负,终于得以从这场声音的漩涡中解脱出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与疲惫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体外,心中暗自庆幸,终于能有一刻的宁静了。
然而,这宁静却并未如云飞雪所愿地持续下去。门外断断续续传来的谈话声,如同一把无形的钩子,再次将她的注意力勾了过去。云飞雪隐约听到,那是爹爹的声音,他的建议似乎被众人采纳,他们的讨论声愈发激烈,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门外酝酿。
云飞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苦笑。
当那群不速之客终于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日头已悄然滑落至西山之巅,宣告着午后时光的悄然流逝。云飞雪与娘亲,忙碌了整整半日,在厨房里收拾着凌乱的碗筷,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这期间,阿宇这个活泼的少年,犹如一缕春风,穿梭于村落间,召集了他那群嬉笑打闹的小伙伴,一同协助我们将那些村民们一一送回了他们温暖的家中。
此刻,一家人围坐在堂屋之中,云飞雪慵懒地趴在桌上,仿佛连骨头都散了架,眼中带着些许疲惫,背部也隐隐传来酸痛之感。
娘亲见她这般模样,不禁轻轻皱了皱眉,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关切:“雪儿,若你当真感到疲惫,不妨先去休憩片刻。”
云飞雪轻轻抬起头,望向娘亲那满是慈爱的面庞,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父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摇了摇头,强撑着说:“娘,爹,我还撑得住,一会儿再去歇息也不迟。爹,您能不能告诉我,今日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难道真的打算在此地久居?”
“慧娘、雪儿、阿宇,今日我们门前所迎的这些人,皆出自爹爹的堂叔一脉。他们曾风光于京城,却因那朝堂之上的派系之争,不幸被驱逐出京,甚至连多年的积蓄也一并被剥夺。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虽遭遇如此变故,却未曾伤及性命。
至于他们所说的投奔我们,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们且放宽心,我绝不会让外界的纷扰打破我们现有的宁静。琛叔与婶子虽已年高,但其他都是青春正茂的年轻人,我相信他们有能力自食其力,重建家园。我们只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他们一些帮助,而非让他们成为我们生活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