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后又捕捉到一丝细节:“术法,你说那个泠风会术法?”灵秀探着脑袋追问。
“嗯。他们都这样说的。”烟欢再次肯定回她。
会术法,他会不会与风之珠有关?灵秀抬头与朝寒对望,显然,朝寒也发现了这一点,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声张。
“泠风还活着吗?”荷雨紧接着问。
“活着,不然我们早将门口挂着的东西摘掉了。不过我们灵族的寿命最长不过百年,倒是不清楚为何他会活那么久。”烟欢说起这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可知他什么时候会现身?”朝寒说。
烟欢回:“不知,他出来的时间不固定,短则几天,长则隔个两三年。”
“若你们真想找他,可以去后山找找。”烟欢给他们出主意。
“好,那我们今日先休整一番,明日再去后山看看。”灵秀说。
荷雨和朝寒点头。
不知不觉太阳正在落山,暗紫的天色,不算太黑,不算太亮,刚好能让人视物,更添几分朦胧的氛围感。
屋外的风声果真如烟欢所说逐渐平息下来,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出现许多乐灵,他们抱着各式各样的乐器齐聚在一起,许多乐器灵秀见都没见过。
烟欢走到床边,拿起琵琶,笑得风情万种:“守乐要开始了,诸位可以随我一同前往。”
灵秀狂点头,荷雨自然是乐意的,朝寒没说什么,跟着她们一起出去了。
打赌
打开门,众乐灵齐齐坐在自家门前,还有许多站立在路上。
整个风洲变得瞬时有人气,灯笼亮起,微黄的灯笼外罩里点燃烛光,透出暖黄的柔和灯光,万家灯火,照亮风洲。
远处望去,如同万盏孔明灯漂浮空中,似梦似幻。
灵秀看着眼前的美景,忍不住发出赞叹,强风变成清风,轻轻拂过灵秀的脸庞,带起几根脸侧的发丝飘扬,乐灵们门前挂的风铃和果实摇铃在风的抚摸下,发出清灵悦耳的乐声,宛若大自然在轻快歌唱。
她好看的眸子水亮亮,瞳孔中倒映万千灯火,贝齿轻咬粉嫩唇瓣,又极快的撤离,唇瓣上留下一道齿痕,在灯火的照映下,泛着莹莹水光。
朝寒侧头一直看她,浅茶色的眼眸装着小小的人儿,看到灵秀微笑,他不知怎的,情不自禁也跟着扬起一侧唇角。
灵秀时不时侧头和荷雨说几句话,说到开心时,两人会笑得眼睛都没有。
守乐开始了,众乐灵等到烟欢出来时,兴奋叫喊出声。
烟欢姿态优雅迷人地半抱琵琶出现,鞠了个躬,环视大家,高声宣布:“各位乐灵,今日的守乐正式开始,请大家尽情享受音乐的盛宴。”
话罢,率先弹奏起来,纤纤玉指上涂了鲜红的蔻丹,腰背挺阔,脖颈修长纤细,一副迷人地姿态。
烟欢两手忙着轻拢慢捻,弹奏出来的乐声欢快洒脱。紧接着,不断有古筝、萧、箜篌等等乐器声齐齐加入,门前的风铃和摇铃听不到之前不堪入耳的魔音,反而在这一场盛大的演奏中添加了更为灵动和治愈人心的天籁之音。
灵秀和荷雨完全陶醉其中,两人闭上双眼,打开双臂,进入一种沉浸状态。她们被乐声洗涤,什么都不用想,没有任务,没有仇恨,没有一切,她们通过乐声走进自己真正想要进入的世界,那里和平、美好,人人都有幸福美满的日子。
灵秀睁眼,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黑白分明的杏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她侧头,对着朝寒笑,声音软软的:“好好听啊,听完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这一笑,直直撞进朝寒的心里,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地方瞬间为她敞开大门,迎她进入,又重重将心门一关,从此,这里唯有她一人,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仙乐般的乐声不绝如缕地响起,可朝寒只能听清灵秀说话声,一下一下,扣人心扉。
一缕发丝黏在灵秀唇边,他眸光幽深了几分,宽大袖摆里的手掌微微蜷缩,右手食指和拇指使劲摩挲两下,那股子从心脏迸发全身的痒意还是没止住。
忽然他高大身躯凑近灵秀,两人几乎是要贴上去,鼻息交缠一起,可以闻到朝寒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灵秀呆呆望着他,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朝寒撩起袖摆,大手伸出,左手挡住不断往下滑落的衣袖,动作温柔地摘去灵秀脸上的发丝。
脸上传来温热触感,才猛然回神,不自在后退一步,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
“头发粘脸上了。”朝寒见她后退,胸闷的感觉随之浮上心头,压得他喘不上来气。
红透的耳尖深藏傍晚的夜色,无人知晓。
“哦。”灵秀拍拍自己的头,想什么呢?刚刚她还以为朝寒要要亲她。
灵秀闹了个大红脸,侧过身,不肯再转过去。
朝寒正视前方,面上一脸严肃,为灵秀摘去发丝的手指被他藏在衣袖,柔软滑腻的触感和温热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上面,令他无比着迷。
荷雨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静悄悄坐在烟欢脚边,双手托脸,眨巴着大眼睛听得入迷,一脸崇拜地瞅着烟欢。
三曲刚过,风不知何时大了起来,乐灵们被迫结束今日的守乐。
他们一个个捂着耳朵收拾东西,顷刻,熙熙攘攘的街道再次空无一人。
烟欢听到大风极速吹动风铃和果实摇铃发出高频率的魔音,只觉浑身难耐,头晕目眩。
灵秀和荷雨赶紧帮着收拾,搀扶烟欢进门,朝寒立刻把门窗关上,声音立马减小许多,隐隐约约,听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