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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婷没想到杜春杏这般能屈能伸,虽然她并没有答应梁存孝给杜春杏安排工作,这个时候却也不好拒绝了,想了想道:“周一你来厂里,我让人事部的同志给你安排岗位,先说好,临时工,转正得等,如今厂里一个萝卜一个坑,转正要等多长时间也不好说。”
杜春杏很是失望,眼底一抹狠厉,但到底还是答应了,进厂后她好好搞关系,和领导班子搭上线,不求转不了正,更不怕干不了服装设计。
梁存孝看出表叔公一家对妻子冷淡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厌恶,以为是上门找工作的行为所致,目的达到便提出告辞。
白老爷子不想杜春杏留下添堵,也没有挽留。
沈毅等俩人走后才道:“妈,这杜春杏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让她进厂,可要当心她给你整出幺蛾子啊。”
“你妈我心里有数。”白瑞婷嘴上这样说,其实也并没放在心上,不过安排个临时工,只要不是重要岗位,她觉着出不来问题。
苏海棠并没有说话,就在方才,她脑海里响起熟悉的机械音,又有新技能觉醒——兽语技能。
这个技能和植语技能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她耐着性子,等回到宿舍后,去了青年湖边的那片林子。
那林子里不少野生鸟类,经常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她要试一试这个新点亮的技能。
果然刚进入林子,便听到鸟叫声,起初离得远,听不真切,等近了果然听懂了,她没想到这些鸟儿也如此八卦,有说哪两只雄鸟追求同一只雌鸟,跳舞跳的尾巴翘都快裂开了,结果那只雌鸟一只也没瞧上。
也有说夜猫跑去厨房捉老鼠,看见拔了毛的鸡,老鼠也不捉,叼住鸡就跑,厨房的工作人员瞧见追了它半个校园。
苏海棠一边缓慢走着,一边听鸟类八卦,憋笑别的嘴都抽筋了,实在坚持不住笑出来,竟然还被头顶上两只鸟嘲笑是傻逼。
她自然是笑不出来了,正要捡石子儿扔那两只笑话她的鸟,却听到了自己的瓜——
“这就是那个傻缺吧?”
“对对,是她,自个儿地里的瓜让人给偷了都不知道,还跑这儿来瞎转悠。”
苏海棠神色一凛,抬头脱口而出:“你们说什么?我的瓜被偷了?谁偷的?”
那两只鸟猛然听到她说话吓了一跳,其中一只险些从树枝上掉下来。
“你们敢跑我用弹弓把你们统统打下来。”苏海棠又威胁道。
两只鸟一听这话果然不敢轻举妄动,站在树枝上大眼瞪小眼,随后猛然反应过来,又一同看向苏海棠,叽叽喳喳叫唤,问她怎么能听懂鸟语。
苏海棠懒得解释,问道:“快说,谁偷我的瓜。”
大约是头一次遇到能听懂鸟语的人类,这两只鸟竟然倍感亲切,从树上飞下来,直接落在苏海棠的肩膀上:“别伪装了,你不是人是鸟吧,没想到我奶奶说的竟然是真的,我们鸟类真有修炼成人形的。”
“不是说建国之后不准成精吗,你怎么修成人形的?”
两只鸟相继问道。
苏海棠啼笑皆非,也不解释,反而跟着说道:“就那么成了呗,我也不知道这回事。”
两只鸟一听这话顿时瞪圆了鸟眼,说的这么轻松,不会吧,不是说修炼人形异常艰难,鸟生短暂,绝大部分鸟类还没修成人形已经
死了,这个鸟可真厉害。
“你当我们的鸟王吧,”一只小鸟突然道,“你保护我们,我们就不怕被野猫和老鹰吃掉了。”
“这个——”苏海棠简直无语,“行吧,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谁偷了我的瓜吗?”
“大王,”那鸟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也有大王啦。”
苏海棠被这只鸟雷的外焦里嫩,哭笑不得,只得问另一只鸟知道偷瓜贼是谁。
“我只看到是个男人,我是听狸花猫说。”那鸟老老实实道。
“带我去找狸花猫。”苏海棠命令。
于是两只鸟带着苏海棠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从错在草丛中睡懒觉的狸花猫哪里得到答案,那人住在5号男宿舍楼。
苏海棠让鸟盯着宿舍楼,发现男人晚上出门一定告诉她。
当天晚上,鸟儿飞到床前用喙嘬窗户,苏海棠连忙下楼,跟着鸟儿来到大棚,远远的借着月光,果然瞧见有人钻进了她专门种植西瓜的大棚。
苏海棠并没有进去,就守在大棚门口,片刻功夫,一个男人抱着个大西瓜从大棚里走出来。
苏海棠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就这么走了,不合适。”
那人吓地惊叫一声,若不是苏海棠眼疾手快,他手上的瓜便要掉落在地,摔碎了不可。
苏海棠麻利把人帮了,拿着西瓜压着人去了学校保卫科。
说明来意后,那男人留下,苏海棠回了宿舍。
隔天,她又去了保卫科了解情况,那个男同学已经承认偷瓜,原因竟然是男同学家里条件非常差,父母双亡,家里兄弟姐妹七个人,全靠大哥挣钱。
他假期没钱回老家,便住在学校,在外头打工挣钱,攒学费,还要给家里寄钱,他平时舍不得花一分钱,偷瓜是因为省钱不吃饭,太饿,偷瓜充饥。
男同学名叫李大力,竟然也是学园艺的,和苏海棠一样,84级的。
保卫科的人和苏海棠协商,这事儿私了,李大力承认前前后后一共偷了十个瓜,他愿意加倍赔偿。
苏海棠心道等他赔钱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于是提出要见那男生。
保卫科的人带她去了办公室,李大力看见她目光躲闪,脸涨的通红,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