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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同学和老师阵阵唏嘘,只嚷着把他们赶出去太便宜了,应该送警察局。
苏海棠笑了,示意同学们安静,又说了杜大山、杜建设和陈韭花坐牢的事儿,同学们闻言一个劲儿说活该。
罗娟娟脸色苍白,恨不得杀了杜春杏,这人给她说的时候,可没说苏海棠把那家人赶出去有这么多内情啊,否则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刁难苏海棠。
苏海棠见同学们的情绪全被调动起来,这才转向罗娟娟:“罗同学,你知道我继母的另个继女叫什么名字吗?”
“我管她叫什么名字!”罗娟娟这会儿正着急怎么收场,哪有心思管那人叫啥。
“她叫杜春杏!”苏海棠才不管罗娟娟想不想知道,她指着罗娟娟身旁依旧镇定自若的杜春杏,“就是她。”
难怪杜春杏不肯说名字,罗娟娟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被人当枪使了
,怨毒地瞪着杜春杏,心里头却又觉着若非为了对付苏海棠,她怎么会被这种人欺骗,她苏海棠也难辞其咎。
“不错,是我,”杜春杏毫不畏惧,面对着同学,大声道,“但苏海棠说的都不是事实!”
方才因苏海棠的叙述而感同身受的同学懵了,罗娟娟一愣,莫非还有内情?
“我相信很多同学家里都有兄弟姐妹,你们的姐姐妹妹,有多少能上高中的?”杜春杏说着红了眼眶,“如果真如苏海棠说的那样,她今天怎么可能站在这里?恐怕早都辍学嫁人了。”
不少人纷纷颔首称是,那个年代重男轻女,家庭条件差的人家都不会供女孩读书,不少同学里也有这种情况。
“我刚才已经说了,上学的钱都是自己挣的。”苏海棠道。
“证据呢?”杜春杏笑问。
“村里有工分记录本——”
“那东西可以造假,”苏海棠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春杏打断,“同学们,你们想想,如果苏海棠又要上工挣工分,又要上学考大学,这可能吗?她有那么多时间吗?”
有些人赞同杜春杏的话,但也有跟苏海棠一样半工半读的学生表示可能。
“怎么样?你没法证明吧!”杜春杏一脸得意。
“这有何能,”苏海棠自信满满,“学校可以出面给小林村村委会打电话询问。”
“不用麻烦,我能证明!”
“我也能证明!”
人群后突然传来两道洪亮的声音,学生们不约而同分开,就见一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头卷发的高挑男人和一身形高挑挺拔,眉目清隽俊朗的男人一同走过来。
“我是江城人民日报的记者钟向明——”
“我是江城公安局的刑警沈毅——”
两人不约而同拿出证件,异口同声道。
苏海棠微笑着看向沈毅,沈毅却臭着一张脸不搭理她,她笑容一滞,心里头犯嘀咕,这人咋啦。
周老师看了俩人的证件,问道:“你们说能帮苏同学证明?”
“对——苏同学是8·20列车大劫案的英雄,为此我特意去她的家乡进行了采访,昨天才赶回来,这是我在小林村采访村干部,村民的记录,”钟向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黑色笔记本,打开后递给周老师,意味深长道,“苏同志从小到大可吃了不少苦啊!”
杜春杏一听这话脸刷一下惨白,她强作镇定地站着。
有些本地的同学知道8·20列车大劫案,连忙跟周围不知道的同学分享,周老师周围的人则对那本笔记本感兴趣,纷纷探头看。
周老师快速阅读,脸色越来越难看,转身看向杜春杏,沉声问道:“杜春杏同学,你能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吗?”
“我——”杜春杏的双腿都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探头看的同学已经把看到的内容给周围的人转述,人传人,很快不少人都知道了,看向杜春杏的目光都是鄙夷。
周老师并没有等杜春杏的回答,转身道:“这笔记本上记录的,全都是小林村村民的口述内容,上头有村民的签名和手印,足以证明苏海棠同学话的真实性。”
周围同学唏嘘不已。
“关于杜大山,杜建设和陈韭花的案子,”沈毅上前解释,“我是经办人,当时我正好借调到榆市。”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看着沈毅,就连罗娟娟也非常感兴趣。
杜春杏双腿发软,一把扶住办公桌,身子都颤抖起来。
“杜大山和杜建设对偷卖苏海棠同学大学录取通知书一事供认不讳,陈韭花也承认,为了不让苏同学上大学,她给苏同学下迷药,想让苏同学嫁给村里的老赖,不过苏同学很机警,并没有中招,”沈毅又举了举手中的证件,“我是人民警察,我为我刚才说过的话负法律责任,如果杜春杏同志认为我说的不假,大可去法院告我诽谤!”
众人哗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有谁敢不相信呢?
杜春杏身子一歪,斜靠在了办公桌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杜春杏,罗娟娟,”苏海棠走到俩人身边,“方才说好的,当着同学们的面跟我道歉。”
“道歉!”
“道歉!”
“道歉!”
报道处里里外外挤满了学生,相互之间低声交流,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事情始末,一开始只是三三两两喊道歉的声音,渐渐众人异口同声,那声音颇为震撼,连其它办公室的老师都惊动了,纷纷过来看。
杜春杏往罗娟娟身后挪了挪,扯了扯她侧腰上裙子的系带,低声道:“娟娟,要不我们就——”
“谁跟你是我们?”罗娟娟挥手一搡,杜春杏一个趔趄,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