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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开车?”司机没说话,坐在后排的罗娟娟倒是忍不住嗤笑,“我天天坐车都不会开,就你长那样还能会开?这不是你们村的牛车,鞭子一抽牛拉着就走,大好几万呢,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人家说智商不够样貌来凑,你都丑成这样了智商也没凑及格,难怪天天坐车也不会开,还有,你可别侮辱牛,就你这样的拿十个鞭子也是牛赶你。”
“你——你——”苏海棠可不惯着罗娟娟,几句话说的她面红耳赤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我咋啦?”苏海棠一派云淡风轻,“我智商超群天生丽质,你有时间羡慕嫉妒恨,不如回炉重造吧。”
文跃进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对那司机道:“吕同志,要不你下来让苏同志试试?”
“跃进哥你到底向着谁!”罗娟娟在车里急得直跺脚,不小心碰到那只受伤的脚,疼得直掉眼泪。
“我帮理不帮亲,谁也不向着,你再无理取闹就自己走着去医院!”文跃进撂下狠话。
罗娟娟了解文跃进的脾气,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恶狠狠瞪着苏海棠,到底不敢再吵闹。
文跃进这才又对司机道,“吕同志,你放心,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我来承担。”
吕司机心里苦:你承担,你能承担的起吗?
“一踏离合二挂挡,三开左灯四按喇叭,五放手刹六看路况,七松离合八加油。”苏海棠见司机一脸难色,便将刚学驾照时教练让被的口诀背了出来。
司机听后眼睛一亮:“你真会开?”
“大好几万的东西,我要真不会敢上手吗?”苏海棠道。
“行,”司机一想是这么个理,总算松了口,从驾驶座上下来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我坐旁边给你把关,你大胆开。”
“好嘞。”苏海棠麻利上车,打火发动,后排座的罗娟娟却突然叫嚷着:“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苏海棠压根不管,手刹一拉,油门一踩,小轿车绝尘而去——
这车和她后世开过的车确实不太一样,但原理差不多,她边开边摸索,加速减速,又试了几个档位,一开始速度忽快忽慢,渐渐也就顺畅了。
司机坐在旁边,心一直悬着,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有个闪失他不能及时补救,可开出一段距离,除了最开始加速减速时,刹车和油门踩踏的力道没掌握好,后来竟然一路平稳,车速均匀,加减速几乎让人察觉不出,连路上的小坑也能巧妙地规避,一看就是开车的老手。
司机车龄不过三年,算不上长,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开车的水平还不如苏海棠,心里为方才的不信任而惭愧,等苏海棠溜了一圈把车又开回原处时,他从车上下来,对文跃进道:“苏同志开车技术过硬,我不如她。”
文跃进和林卫国方才看苏海棠开车,已经很意外了,这会儿听了司机的话更是大吃一惊,尤其是林卫国,他怎么也想不通苏海棠咋能会开车呢,可他本不是多事儿的人,又和苏海棠称不上熟,满腹疑问也没问出口。
罗娟娟坚决不同意苏海棠开车,可她的话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就赖在车上不下来,苏海棠也不惯着,直接推着那流里流气的男人上车。
罗娟娟吓得花容失色,逃也似的从另一边车门下去,若不是文跃进及时扶住,恐怕另一只脚也得崴了。
林卫国和文跃进一块儿把昏迷的男人弄上车,让他靠门坐好,苏海棠用绳子把两个人的手脚绑好后连在一块儿,这下子俩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就是想跑也不容易。
文跃进把罗娟娟扶上副驾驶座,自己坐到流里流气的男人身旁。
从小林村到关家镇的路虽然不宽,可路上车和人都少见,苏海棠油门踩到底,用了比平时快出一半时间抵达公安局。
把两个抢匪交给警察,又做了笔录,苏海棠这才送文跃进和罗娟娟去镇上人民医院。
文跃进一个男同志带着罗娟娟去看医生不太方便,邀请苏海棠相陪,苏海棠见罗娟娟虽然满脸不忿,倒也没有反对,便答应了。
医院里人并不多,这个时代很多人生病并不来医院,大多扛过去,不像后世,去医院看病挂号都的排几天的队。
文跃进挂了骨科的号,看诊的是个老大夫,也没说要拍片子
,直接伸手摸了摸罗娟娟的脚踝处,又问她咋回事受的伤。
一提起这个罗娟娟就一肚子火,她刚买的小跟皮鞋,特意带来穿给文跃进看,结果今天早上刚到地头,文跃进瞧见她就垮下了脸,嫌她穿的花枝招展,还让她立刻回去换掉。
她一生气,脚下没注意,就崴脚。
她这边絮絮叨叨赌气似的发泄一通,那边骨科医生从柜子里拿出绷带:“好了,脚踝骨错位,我已经给推回去了,再用绷带固定上,回去一周内不要走路。”
“这,这就好了?”罗娟娟想要活动脚踝,被那医生一把抓住:“别乱动,再错位容易形成习惯性错位。”
罗娟娟不敢动了,老老实实让医生绑好绷带。
“去哪儿?”上车后,苏海棠问文跃进。
“去镇招待所,”文跃进在后排陪着罗娟娟,“你乖乖听话,我打电话让罗伯伯派人过来接你,你脚这样也没法实习,留在这儿我也没空照顾你,还是回去养着吧。”
“我不回,你就是不想我在这儿,你就是想赶我走。”罗娟娟大小姐脾气发作,文跃进怎么劝都没用。
两人喋喋不休地吵了半天,把苏海棠吵得脑仁疼,她掏了掏耳朵,瞥了眼后视镜,突然说道:“罗娟娟,你那脚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