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沣没有回答。
沉默便是默认。
傅云深瞥了一眼傅云沣手臂,语气嘲讽:“你对自己还真是有够狠的,放火烧宫不止,还故意把自己手臂烧成这样。傅云沣,你就不怕自己这只手会废掉吗?”
留疤还好说,若是因此残废,届时太子之位必定不保,更别说是皇位了。
傅云沣心里也很清楚后果,是以在纵火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确保自己绝对不会变成废人了,才敢这么做。
于他而言,保护好柳月浅很重要,保护好自己同样很重要。
“六皇弟,你没有必要嘲讽我,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保护浅浅。只要浅浅能够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云深不以为然地冷嗤:“现在说平安无事为时过早,傅云润那个家伙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此次没成功,肯定会去找皇贵妃想办法。”
傅云深没猜错,一从东宫出来,傅云润就直奔玉轩宫。
皇贵妃得知事败,立马打着给皇上送补品的借口前往御书房。
彼时的皇上还在为争医一事烦得头疼欲裂,手撑着额头,半晌不语。
贴身大太监裘德见此迟疑地开口问道:“皇上,要不奴才还是去请刘院过来给您瞧瞧?”
皇上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他若是能治,早就治好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朕的头痛病还一直反反复复。”
“那要不奴才给您捏捏肩膀?”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响起皇贵妃嗓音:“裘德你一个奴才哪里会捏肩,这种事情,还是让臣妾来吧。”
说话间,皇贵妃已经莲步走到皇上跟前。
“皇贵妃怎么来了?”
“臣妾听闻皇上到现在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担心皇上您累坏了身子,特地带了些补品过来给皇上您补补身子。”
说着,皇贵妃马上从宫女手上接过补品,又一脸温柔地将补品递到皇上跟前。
皇上心情烦乱得很,哪里有胃口吃,随便一指:“放那吧。”
皇贵妃也不着急,东西一放,开始为皇上捏肩,边不动声色地问道:“皇上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大好,可是因为太子几位皇子争医一事?”
“你怎么知道此事?”皇上被捏得肩膀生痛,语气一时冷了不少。
皇贵妃却以为他是在气争医一事,先随便找个借口含糊过去,随即话锋一转:“不知皇上是否已经想好同意哪位皇子的请求?”
皇上没有回答,反而问:“皇贵妃,此事你如何看?”
“皇上指的是如何安排此事,还是如何看待太子等人同时争求同一个大夫一事?”
“自然是后者。”
皇贵妃立马得逞地笑了。
她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说服皇上,好让皇上更加不满柳月浅。
不过这话,她不能直接说。
“臣妾不过就只是个深居后宫的妇道人家,知道的并不多,也提不了什么好意见,臣妾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还请皇上谅解。”
“放心,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朕不会怪你。”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斗胆说一说。”皇贵妃道。“润儿之所以想求皇上允许将那位柳大夫请到誉王府上,是因为他听说那位柳大夫医术十分高明,说白了,是真心想治好眼睛。至于太子和战王嘛,就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说到这儿,皇贵妃停了停,随后才自言自语似地接着道:“说起来,那位柳大夫是真厉害,不仅医术高明,魅术也是十分精通呢。”
这番话听着是在夸柳月浅,实际上是在暗示柳月浅把傅云沣、傅云深两位皇子迷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