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外头一片冰冷，屋里却是暖烘烘的，溢满他气息。
柳月浅本来想赶他下床的，手抬到一半，最后却默默放回身侧，只问他：“傅云深，你真要在我这儿睡啊？”
傅云深鼻音有些重：“嗯。”
不只今晚要在这儿睡，明晚、后晚、大后晚、大大后晚……他也要在这儿睡。
直到确保不会再有人想伤害她为止。
柳月浅不知道他打算，继续问道：“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别忘了，你我不是第一次了。”
柳月浅被他说得脸都红了，没什么底气地辩解道：“这不一样，之前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你又不是没住的地方。再说了，你们古人不都很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傅云深不以为然：“男女授受不亲一说只对不喜之人适用，遇到自己心悦的，就应该有多亲密就有多亲密，就像——”
“就像什么？”
傅云深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咬她耳垂：“就像现在这样。”
柳月浅被他咬得心儿微颤，脸都红了。
她就不该问。
傅云深得寸进尺，身子又往下压了压，胸口贴在她胸口上。
挑逗之意昭然若揭。
隔着薄薄的衣裳，两人心脏都在飞快地跳动着，一下猛过一下。
柳月浅呼吸都乱了，却还死鸭子嘴硬：“胡说，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这样吗，嗯？”傅云深头一低，嘴巴突然轻轻落在她唇瓣上。
不同以往的强夺豪取，这回他动作轻柔得如同蜻蜓点水。
仿佛就真的就只是在跟她讨论是非对错而已。
柳月浅这会儿不仅呼吸乱了，心和思绪也都乱透，怕再这样下去会一不可收拾，心慌意乱下只得赶紧用被褥蒙住头。
“那个，我好困，我要睡了，你别吵我。”
“好，不吵你。”见她如此，傅云深这才不再逗她，将被褥扯下来些，又挨着她背重新躺好，一手搂着她腰肢，一手轻拍她肩膀低哄。“乖，睡吧。”
“你也早些睡。”
“嗯，好。”傅云深点头答应，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屋顶。
睡觉是不可能的了，白日闹了那么大一出，傅云润和皇贵妃母子二人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今晚注定不太平。
不出他所料，当晚刚过子时，就有人夜袭柳月浅宅邸。
傅云深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只听得头顶先是传来一阵走动声，随即变成打斗声。
愈演愈烈。
其中一黑衣人“砰”地一声突然砸落下来。
傅云深眼疾手快，一脚将那黑衣人踹出房间。
突如其来的巨响很快将柳月浅惊醒。
“怎么回事？”
“有人偷袭。”
“是傅云润派来的人？”
“嗯。”
他回答得太快。
柳月浅顿了一下，抬眸看他：“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傅云润会派人来杀我？”
“是。”
“那你今晚在我这儿睡，是为了保护我？”
“是。”
连着听了两个是后，柳月浅沉默住了，静静地看着他。
屋里没有点灯，但并不特别黑，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还能清楚地看到他面容。
傅云深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