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浅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傅云深心思也有些乱,看着身下人儿,头一回觉得这俩口罩挺碍事的……
不等他多想,外面进来一戴口罩的年轻男子。
柳月浅和傅云深二人躲在棺材里,不敢出声,只能竖直耳朵,仔细辨听外面动静。
只听得那男子一进来,就径直走向最末尾那副棺材。
“爹,儿子又来看您了,您一个人在底下过得好吗?”
来人竟是那具尸体儿子?
听到这话,躲在棺材里的柳月浅和傅云深无不惊讶,怎么也没有想到线索竟自己找上门来。
尸体儿子卢丙还在对尸体自言自语。
“儿子答应过带您回家,就一定会平安地把您带回家安葬。只不过还得委屈您在这儿再待一段时间,因为姓常的那个家伙跑路了,我还得去找他把酬金要回来,等拿到钱才能上路,不然咱们父子俩可就白折腾了。好在这天够冷,换做大热天,爹您尸体怕是早就烂掉了。”
说到这儿,卢丙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早知道您那病有得治,儿子就应该带您去找大夫医治,不应该答应那姓常的,为了点钱,把您带到京城去传染给别人。现在倒好,您死了,姓常的跑了,我还得各种偷鸡摸狗,想办法把您尸体带回家……”
听到这儿,傅云深就没再继续听下去了,棺盖一掀,火冲到那卢丙身后。
事突然,卢丙吓了一大跳,刚要转身看个究竟,傅云深就已拔剑出鞘,直指卢丙面门。
“你口中姓常之人究竟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就只知道他姓常,还有大家都叫他常二爷。”
“你父子二人与他有何交易?”
“没交——啊!”
卢丙刚要撒谎,傅云深手中长剑一挺,锋利剑刃就此将他额头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喷溅而出,卢丙吓坏了,急忙告饶:“别杀我别杀我!”
“不想死,就赶紧老实交代!”
“我父子二人确实与他做了个交易,但也没什么的,就他给我一笔钱,然后让我带我爹去京城,别的就没有了。”
“恐怕不止是让你带你爹去京城这么简单吧?”柳月浅冷嗤着从棺材里跳了下来,语气虽淡,却一针见血。
卢丙见瞒不过他二人,只得低了头:“确实不止如此,他想让我带我爹去京城,好把疫病传染给整个京城的人。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会答应干这么缺德的事!”
柳月浅才不在乎对方不知情,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瘟疫爆并不是一件好事,除非对方有所图谋。
可惜卢丙一问三不知。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没有告诉过我。”
“那他人现在在哪?”
“我也想知道他人现在到底在哪里,自从瘟疫爆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人,我还想找他要钱呢……”卢丙越说越生气,显见并未撒谎。
柳月浅和傅云深对视一眼,知道问再多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不再多问,当即命卢丙将其父亲尸体原地焚化,再带他们去找常二爷。
卢丙不敢不从,就此点火焚烧。
烈火之下,尸体一点点化作灰烬。
火光冲天,照耀得黑夜霎时亮若白昼。
柳月浅刚要说话,一支冷箭裹挟着疾风陡地迎面射来。
眼看着就快要击中柳月浅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