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沣看得触目惊心,急忙抓住她手:“浅浅,你怎么吃这个?这是潲水,不是人吃的东西!”
柳月浅眉睫一垂,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我也知道这不是人该吃的东西,可这就是母亲她让下人给我留的膳食,我若是不吃,就只能挨饿了。”
“你可是安远侯府嫡出的大小姐,柳夫人就让你吃这个?”
“嗯。”
“一日三餐都是?”
柳月浅这回没再回话,“啪嗒”不停往下掉的眼泪却比所有回答都要响亮。
傅云沣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放在心上疼爱的女子被人如此虐待,这置他颜面何在?
“浅浅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找侯爷说理去!”
傅云沣再忍无可忍,拉着她就往外走,差点同刚追到门口的容氏母女撞了个满怀。
“太子殿下,您——”
傅云沣看都没看容氏母女一眼,冷哼一声,径直前往正厅。
身后容氏母女看得太阳穴狠狠一突。
“完了,这下全都完了!”
正厅里。
“容品娴,柳叶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南山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这种事情在自个儿家里闹一闹也就罢了,竟然还闹到太子跟前去,他脸都被丢尽了。
傅云沣冷冷道:“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侯爷何必多问,反正问了,她们也未必会承认这些年来对浅浅的所作所为。”
刚准备否认的容氏和柳叶媚双双一噎。
容氏到底见多了风风雨雨,知道事已至此,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了的了。
但之前做过的事情也不能全部招认,更加不能影响到自己亲闺女。
这么一掂量,容氏才果断把所有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说:“太子殿下,老爷,你们要怪就怪我吧,不关媚儿的事,是我这个当继母的看不惯月浅,所以才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柳南山怒喝:“当然要怪你了!身为一家主母不好好管理后院,反倒闹出这么多事情来,还让月浅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即刻起,你就回房间闭门思过去吧!”
“是,老爷。”容氏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带着柳叶媚就此退下。
柳月浅看得无比失望。
容氏母女虐待了她这么多年,结果换来的就只有一个小小的闭门思过?
柳南山的心,简直偏到姥姥山去了!
不过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脱离侯府。
柳月浅扯了扯傅云沣衣袖:“太子殿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跟父亲说一声,我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我想自己搬出去住。”
她故意没有压低声音。
因为有傅云沣这个靠山在,柳南山就算再恼怒她,也不敢不从。
不出她所料,这话一出,不等傅云沣帮腔,柳南山就先笑眯眯地说:“咱家在东郊那边有座宅子,月浅搬去那边散散心也是好的。”
“不!”柳月浅果断拒绝。
既然决心要搬出来,她就绝对不会跟柳家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