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小道。长情十分担心,非要亲自过来看看。她和皇帝还有一些暗卫快马加鞭往浏城赶。
路中换马时,她刚要上马,就一口血吐了出来,“情儿!”皇帝担心不已。
长情捂着心口,“涟漪…”她顾不上一切,上了马就往浏城那去。
夺回外三州,扶桑仅用了三天。宋国太子被扶桑一剑封喉,宋国无帅,士兵落荒而逃。
宋国派来议和使者,说一切都是宋千寻的计谋,而宋千寻早也被宋国逐出皇都,是他自立太子,宋国对此毫不知情。
八月初一。长情赶到了浏城,第一件事就是找涟漪,“涟漪。”
涟漪坐在河边吹风,那一箭她并没有死,扶桑把握的很好,只差了分毫。
涟漪脸色还有些白,她今日刚醒,似乎有些不高兴,面对自家姐姐来了,她也没有很大的情绪。
长情坐在她身边,让涟漪靠着自己,“看到姐姐都不欢喜了,看来这些天不见,涟漪是把姐姐忘掉了。”
涟漪靠在长情肩头,“姐姐,涟漪想回邀月小院了。”
“嗯?”长情不明白,“怎么了,是不是王叔欺负你了。”
“王叔很好,他没有欺负涟漪,只是涟漪觉得涟漪长大了,不能总是靠着姐姐。”涟漪眼里有些凄凉,丝毫没有了昔日的活泼开朗。
“这辈子姐姐都是让涟漪靠的。”长情摸了摸涟漪的头,“好啦,这河边风大,别吹坏了身体。”她如今有孕,是吹不得太久的风。
“姐姐先回去吧,涟漪想一个人待会。”涟漪道。
“这河边有什么好待的,你瞧瞧你脸都吹白了,听姐姐的,跟姐姐回去,明日我们便一起回家。”对她来说,她的家现在在贤阳宫。
涟漪不动。“好好好,你想吹那姐姐就陪着你,你什么时候吹够了,我们便什么时候回去。”长情说着便又坐了下来。
涟漪抿了抿唇,还是起身了。长情笑了笑,“这才乖嘛。”俩姐妹离开了河边。
晚上浏城举办了庆功宴,以往面对美食不拒的涟漪在这全是她爱吃的菜里,却完全没有了胃口,宴会上的人都是喜上眉梢,只有她格格不入。
她觉得无趣,起身离开了,她来到那河边,月色朦胧,印在水中,肩上的重量,让她侧头看了一眼,是扶桑。
“夜里寒凉。”他给涟漪披上了外披,“你得伤还没好全,少吹些凉风。”
“谢谢王叔。”涟漪淡淡道。
扶桑皱了皱眉。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那条扶桑花手链,他将盒子递到涟漪身旁,“你的。”
涟漪看了一眼,没有接,“涟漪无福,受不起王叔的厚礼。”随后又将外披脱了下来,还给扶桑,就走了。
扶桑不明所以,手里的扶桑花手链被月光照耀着,浮现淡淡白光。
次日清晨。长情来到涟漪的帐中,“涟漪,我们回家啦。”帐中整齐划一,但是没有涟漪的人影,“涟漪?”她走到帐中,桌子上留了一封信。
姐姐亲启。她将信打开,“姐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涟漪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涟漪长大了,知道有些事只能靠自己,就像吃饭,姐姐不能帮涟漪吃,只能涟漪自己吃,不吃的话,饿得还是涟漪自己。”长情看着信忍不住笑。
“以前生活在邀月小院,无拘无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进了宫后,规矩甚多,涟漪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想安安静静的在邀月小院里,涟漪知道,姐姐很爱皇上姐夫,所以姐姐要和皇上姐夫好好的,涟漪在邀月小院也会好好。”
“涟漪会照顾好自己,不让姐姐担心,等姐姐生下漂亮的小侄子,涟漪在回来看姐姐。”涟漪。
“情儿。”皇帝来找长情,“怎么哭了。”
长情擦了擦眼泪,“涟漪回家了,我们也回家吧。”
“好。”皇帝瞥了一眼那信,搂着长情出去了。
八月初五。
“驾!”涟漪骑着马回到邀月小院,物是人非,不过几月,邀月小院竟都染了灰尘,长了杂草。
她将马拴好,撩起袖子,将被风吹倒的东西捡起来,开始收拾她的以后的家。
回家
收拾了一天,她整个人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躺在床上,肚子有些饿了,现在也没有吃的,她起身走到院子里,学着以前长情的样子,从井里打了小半桶水,以水充饥。
喝饱后她看了一眼被她收拾好的邀月小院,成就感满满,以前都是姐姐做,现在她也知道姐姐照顾她是有多辛苦。
夜色渐晚,她喝了点水就累的去休息了。
扶国,摄政王府。扶桑站在月下,负手而立。“哎,我刚刚进宫怎么没看到涟漪那丫头。”秦尧过来了。
扶桑没说话。“这小丫头也不知躲哪去了,亏我还给她准备了香满楼的鸡腿。”秦尧继续说着,“这次大战,折了宋国,往后他国定也不敢在轻易进犯了。”
“哎,我说阿然,你这一辈子当真不娶妻吗?”秦尧道。
“聒噪。”扶桑不想理会秦尧,进了屋,把秦尧留在外头。
秦尧笑了笑不说话,阿然,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往后别后悔才是。
八月十五。长情给涟漪送去了亲手做的月饼,至于送的人,那便自请的秦尧。
“嗯,好好吃。”涟漪嘴里已经塞满了月饼。
“你慢点吃,皇后娘娘给你做了许多。”皇后便是长情,她怀有龙嗣,又替皇帝挡箭试毒,无论如何,都是皇后的最佳人选。何况皇帝甚爱她,哪怕不为他挡箭试毒,长情都是皇帝心目中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