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璃桐就推门进来了,看到了躺在床上全身发抖的扶桑。她连忙救治扶桑,心中莫名揪心。
许久后,她收回扎在扶桑身上的银针,看着扶桑渐渐褪下去的体温。八岁遇你时,你是个泥娃,如今,倒也成为世人口中金枝玉贵的太子殿下。
“主子。”门口传来宁雪的声音。璃桐连忙撤回放在扶桑脸上的手,起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看到宁雪神神秘秘的,她出了房间,俩人站在门口,宁雪低语说些什么,听得璃桐眉头一皱。
随后,俩人离了长白峰。秋风细雨蒙蒙,大雾弥漫。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竹林中,而她的身后跟着宁雪,宁扬,宁安三人,和一众黑衣人。
在她的对面则是一身华服的卫姗,而他的身后更是比璃桐多出三倍的黑衣人。
卫姗看着璃桐,她只觉得这抹身影无比熟悉,像极了她的一个故人,卫寒衣!不可能,卫寒衣当年自爆而亡,不可能还活着,可面前的人却与卫寒衣十分相似,虽然她带着面具,但那一身的清冽寒冷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世上唯一修炼了冰魄银针的卫寒衣才能有。
她此次出宫,为的就是她的大计,大顺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她的大计就是成为大顺朝的女帝!世人皆弃女子,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这才不得不拘于四角牢笼中,是非对错,皆因自己是个女子。
她不屈于这种荒谬的言论,是女子又如何,她照样能让盛世东方的大顺朝落在她手中。
林中青叶飘飘,寒意剑起剑落,璃桐手持长鞭,卫姗手持软剑,衣诀轻飘,带着倒刺的冷色银鞭抽在了卫姗手臂上。
没想到,她此生还会有这么大一劲敌,手臂鲜血淋漓,她却不得不顾,今日若不能解决这终于露出马脚的神秘人,只会让她的大计一落千丈,或是再也不可能实现。
卫姗,当年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让你千倍万倍还回来,璃桐手中银鞭丝毫不留情面,鞭鞭致命。卫姗所带的黑衣人已经所剩无几。
“娘娘!”卫姗脖颈已经被璃桐的银鞭圈住,倒刺刺进了她的皮肉,露出鲜红的血液,卫茹和卫齐俩人也身受重伤,趴在地上被宁雪宁安执剑挟住,地上躺的全是他们带的黑衣人,而璃桐带的八个黑衣人无一伤亡。
银鞭紧紧勒着卫姗,只要她一用力,卫姗绝无活路,如此,她的仇算是报了。这五年来,她每一天都在如何算计着卫姗,可事到如今,为什么,她会不忍下手,她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苦受寒毒多年,怎么会成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叮铃”一声,打破了这一份肃杀的幽静,卫姗别在发间的一枚扶桑花白玉簪滑落出,落在地上的石头上,碎成俩瓣,璃桐无意看到,面具后的脸轻轻皱了眉头。
记忆回到那年她陪娘亲入宫时,卫姗还是个娇柔温婉的女子。那年,娘亲有事,不得不将自己托付给在宫里的卫姗,她在宫里住了俩年多,卫姗也曾把她照顾的很好像亲生女儿一样,可为什么后来,娘亲来接她回去时,这一切都变了!
娘亲甚至打骂她,说她跟着别人就忘了自己真正的娘亲是谁。她不明白,甚至后来都没有在去过宫里,直到卫家逐渐败落,她和娘亲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再后来,就是卫姗追杀她和娘亲。
银鞭轻轻抽回,这一次就当断了那年情分,往后,她绝不手下留情。璃桐踏气飞身而去,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宁雪和宁安抽回长剑,随着璃桐离开了。
卫姗瞬间跌在地上,脖颈上的血还是留着,卫茹不顾自身,给卫姗止血,敷药。
璃桐回到长白峰,站在峰头吹着深秋寒夜的冷风,宁雪陪在她身边。
“我认识主子比较晚,不知道主子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是主子收留我,给了我一份安稳的生活,我没什么追求,只希望能够永远陪在主子身边。”宁雪借风说出这段话。
璃桐听着,目视前方高峰,不语。陪伴真的能永远吗?
皇宫中,卫姗已经包扎好,房内空无一人,她手里拿着那根断了的玉簪,心中沉思。
神仙师父
“姐姐,你…你怎么。”年少的卫姗无措的站在一个假山后,她的面前则站在一位身穿鹅黄素色华裙的姑娘,幼时卫寒衣。
她身上华裙的已经被鲜红的血染红,看到来人,她毫无波澜,手上的血往躺在血泊中的人擦了擦,起身,温柔的对卫姗道,“珊儿,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她拉着卫姗往外走。
卫姗被卫寒衣拉着,她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我。”
俩人走到一旁的池塘边,卫寒衣摸了摸卫姗的头,“珊儿,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卫姗尽量忍着一双快要流出眼框的泪水,她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没看见,“啊!”卫姗被卫寒衣推倒了池塘里,她不会游水。
她拼命的在池塘里扑通着,希望卫寒衣可以救她,嫡姐是最好最温柔的姐姐,不会不就她的,“姐姐…救救…”她被水呛得好难受,她模糊的视线看到卫寒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姐姐…”嫡姐不救她吗?她瘦小的身体沉到了水底。
秋风薄凉,寒夜萧瑟,漫长又短暂。日照长白峰,云雾绕群山。扶桑坐在床边,双目无神。璃桐推门进来,扶桑看去,打算起身,“师尊。”
“昨晚你发烧了,把药喝了吧。”璃桐端着药递给扶桑。
扶桑看着黑乎乎,闻着都有股苦涩的味道,皱了皱眉,还是接过,一口喝了,“多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