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游又试了几次,背根本直不起来,只能趴着了,“为什么青苍门对皇室这么排斥?”他来这里,听过最多的就是皇室在这不讨好。
“因为你们皇室最是娇生惯养,目中无人。”和善放下手里的药膏。
贺游听到这个解释,表示不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并非所有皇室都是这样的。但在青苍门,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不会有高低贵贱之分,也不会为了活命去讨好,过着茍延残喘的生活。
“但出了青苍门,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贵族不就拿皇权压制我们这些无权之辈吗?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你们的权争长剑下。”
贺游愣了,他抬眸看着和善,和善眼中似乎有着对皇权的厌恶和透世的炎凉。
“好好养伤吧,俩日后还要去听课呢,听课后一个月,会有一次弟子淘汰赛,被淘汰出局也就不能留在青苍门。”和善起身走了。
扶桑房内,扶绝皱着眉给扶桑擦药,扶桑的杖伤似乎比贺游还要严重,都见了血,小脸惨白惨白的。
扶绝特别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扶桑,旁边的水盆里的水都变红了,他轻轻把药粉倒在扶桑皮开肉绽的背上。
扶桑疼得闷哼一声,从小到大,他这还是第一次挨打,整个人都感觉被打飘了,他闭着眸,额头冒着汗水。
“大哥,好疼。”他虚弱的声音传来,扶绝恨不得去找戒堂的人理论,手里的药粉都在发抖。
“他们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终于上完了,他轻轻将扶桑的衣服往上盖了盖。
敲门声传来,扶绝去开门,“许师姐。”
许愿走了进来,掀开扶桑的衣服,看到鲜红的伤夹杂着还没融合的药粉,眉头微皱,“怎么这么严重?”这次戒堂弟子怎么回事,血都打出来了。
她将手里的药给扶绝,“一个时辰后,给他涂这个。”
“多谢师姐。”扶绝接过药瓶。
“小扶桑?”许愿见双目紧闭的扶桑,扶桑没应,她又叫了一声,“小扶桑?”还是没应,她顿时感觉不妙,连忙扯下腰间的令牌给扶绝,“快,去医堂请云长老过来!”
扶绝也不含糊,拿着令牌就走了,没一会,一个俊俏郎过来了,“云长老,您快给他看看。”许愿见人来了,立马让开位置。
云长老掀开扶桑的衣袍,一双剑眉当时就皱了,“去打盆清水过来。”
毒害同门
扶绝立刻打了盆干净的清水过来,扶桑的背上已经被扎成了刺猬,云长老拿出一块纱布小心翼翼的给扶桑擦掉背上的药粉。
“云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云长老如此认真,一看就事情不简单。
“这孩子中了毒,我要是在晚来一会,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云长老将擦下来的药粉给许愿看,肉眼可见,那白色的药粉变黑了,他把纱布丢到清水盆里,清澈见底的清水瞬间变黑。
他又重新拿一块新的纱布给扶桑擦背上的药粉,反反复复,可算擦完了,他又重新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给扶桑上药。
上好药,他将扶桑背上的银针拔了出来,淡淡道,“我看这背上是杖伤,这次戒堂弟子有些过分了。”
“长老说的是,许愿定会如实告知师父。”许愿道,只是她有点不明白,这毒从何而来。
“杖上抹了雾草汁,而你刚刚上的药里有冰魄花,冰魄花和雾草汁相克,不就是变成了一种害人的毒药,戒堂弟子是知道这些的,怎么还用雾草汁浸泡戒杖。”云长老将银针收好。
“长老放心,许愿会查清楚的。”
“这小子也幸运,换了旁人,早就死了,只等着收尸了。”云长老拿出一瓶药给许愿,“每日三次,忌酒。”
“多谢云长老。”许愿接过药瓶,感激不已。云长老拿着药箱走了。
许愿看着扶桑,把药给扶绝,“好好照顾他。”说完便出了房间。直到晚上,扶桑都没醒,微风吹过,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
璃桐透着门,看着微弱烛火的房间,“口是心非的女人,还说不喜欢人家,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看。”脑海中传来冰莲的声音。
璃桐听到后,抬脚转身就走,她只是觉得今天风景好,随便转转,哪里口是心非了。
“贺游……母…母后。”房间里传来声音。璃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门口。
“梦里都是他的母后,看来利用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冰莲笑道。
“仙女…姐姐…”房间里的声音又传来,“姐姐…”
“仙女姐姐?这小子年纪不大,心倒是挺欢。”
璃桐走近门口,朦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扶桑。他衣衫不整,趴在床上。他平时就这么睡的?不过…璃桐仔细看了看,眉头微皱。
推开门就进去了,细嫩白洁的背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贺游,冷…”床上的人眉头紧缩,呢喃着。
璃桐伸手探在扶桑的额头,发烧了。瞥了一眼屋子,他那个贴身侍卫呢?不是形影不离吗?掌心冒着淡淡光芒,一朵浅蓝色莲花出现在掌心,莲花脱离掌心,浮在空中,落在扶桑背上。
莲花散发着蓝色光芒,缓缓散开,覆盖在扶桑背上,直到扶桑背上的伤口愈合,光芒才消失。
扶桑苍白的脸也逐渐恢复血色,也不发烧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睡着了。璃桐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给扶桑整理了一下垂落的发丝。
你在干什么?他可是你仇人的儿子!璃桐!杀母之仇你忘了吗?这五年你怎么过来的,你忘了吗!这道警戒,让她收回了手,捂着心口,逃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