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的温暖勾动心弦,就像她以凡人之躯毫不犹豫飞到空中想要为他挡下致命一击一样。
毒扩散开来,白逾心头一缩,牵着秋芷的手也不自觉得捏得更紧。
“你怎么样,还好吗?”秋芷担心地问道。
白逾撸起袖子,右臂上的经脉已被墨绿色的毒液侵蚀,运功压制毒液的扩散,但和上次一样,被逼出的毒液再一次缩了回去。
“此毒非同小可,入侵性极强,不像是寻常之毒,倒像是出自岐门,这个陆扶到底是什么人?”白逾问道。
“陆扶确实是观春阁师父啊,我住的地方就是她的地盘。”秋芷有点摸不着头脑。
况且,陆扶从来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与旋鹰口中描述的岐门英桀并不匹配啊。
“你来观春阁的这段时间,可还有别的异样?”白逾一边运功压制毒素一边问道。
“嗯……在我看来一切正常啊,除了盐诺不喜欢关敏……”秋芷沉思了片刻:“哦!对了,观春阁到处不是都有很多花吗?盐诺说陆扶最喜欢花了,可是陆扶住的枯叶殿内,竟连一处花都没有,就连草木也全部凋谢了。那个地方我只去过一次,这一点还是挺奇怪的吧?”
“在何处?”
“那日是她带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平日里我也没见过那个地方。”
秋芷的话确实给了白逾一些启发,可毒性再次蔓延开来,侵袭得更深了,痛到极致的白逾根本无法思考,捂着右臂,靠到一颗树边,滑坐到地上。
秋芷万分焦急,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自己也始终是个混入神堆的小小凡人,无法术可用。
“炽翎魂环,里面装的是炽翎散,可护住你性命,来日再跟他斗。”
想起旋鹰给的红镯,秋芷灵机一动,此红镯在上次危机关头确实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说不定也能遏止住白逾右臂上的巨毒呢。
“你等一下。”
秋芷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一条红镯打碎,星星点点的炽翎散弥漫开来,全部抓在手心中,回到那颗树下,将炽翎散放到白逾中毒的伤口之中。
奇迹的是,毒素真的在炽翎散的作用下渐渐退去,黑血也流了出来,伤口在慢慢愈合。
“太好了,太好了。”秋芷激动得熊抱住白逾。
白逾看看自己的右臂,确实完好如初,被毒素侵蚀的经脉也渐渐恢复。他不清楚秋芷究竟用了什么东西能将这毒治愈,想开口问。但对于秋芷突然的熊抱,扑得乱了分寸,仿佛在努力理解眼前的景象,语言系统紊乱,刚捋好的逻辑随着心思一同飞走了。
白逾的双手慢悠悠得抬起来,不知该不该同样抱住香香软软的秋芷。但最后,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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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扶回到观春阁,独自前往枯叶殿,双手合十,跪拜在神女石像面前。
“情急之下不得不对龙神动手,罪过,罪过。”
陆扶站起身来,在石像前点燃三根香,再次跪拜着。
此时的盐诺也跟着追到了枯叶殿内,不见陆扶的身影大声呼喊着:“这是什么地方?师父,你在哪里啊?有没有受伤?”
见有人跟了过来,陆扶急忙躲到石像后面。盐诺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仍在枯叶殿的院子里边喊边寻着。
一阵妖风将枯叶殿前的枯叶席卷上天,数只黑鹰从风眼处再次来袭,直冲盐诺的后背进冲了去。
混战修罗
“这位公子,请问您有看到我师父吗?”
旋鹰高大的身影就在面前,盐诺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不过一瞬便被他那双深渊般的眼睛吸得入了迷,仿佛被吸走了魂魄般,眼中的光亮在慢慢变暗。
空中飞来丝丝缕缕的银线破坏了旋鹰的计划,缠住盐诺的手脚,将她从沉寂中拉出,盐诺这才清醒过来,眼中的光亮也恢复了。
到手的猎物跑了,旋鹰有些生气,环视着空荡无人的四周,望虚山上空的黑压再次袭来。耳听乾坤,剎那间砍断了一根飞在空中的隐形丝线。
冰晶箭紧随其后射了出来,化作粉碎,紧接着陆丹青的身影在枯叶殿顶上出现,俯视着场下的旋鹰。
“陆丹青姑娘,交出苍弧弓,饶你不死。”
屋顶上的陆丹青默不作声,这无疑加剧了旋鹰的愤怒,万只黑鹰将天空撕开一道口子,天骨神器无霁钺现身倒勾于天空之上,源源不断的黑鹰从中钻出。
房顶上的陆丹青被风吹散了,一条条银线连接着的无数个陆丹青出现在四周。
繁多的银丝从四面八方伸来,将旋鹰团团包围,形成一个巨大的茧。
“那是什么?”
“那不是师父寝殿的方向吗?”
“过去看看。”
关敏、彭映英、张柬炷携带几个弟子朝着枯叶殿的方向跑去。映入眼帘的只有殿前一个巨大的白色茧丝,以及晕倒在角落安然无恙的盐诺,而那些被银线牵着的陆丹青却消失不见了。
“顾盐诺,顾盐诺!醒醒。”关敏抱起盐诺,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
王尔连滚带爬地从旁边跑了出来,语气急躁道:
“带她走,快!是那日袭击望虚山的黑鹰刺客,我的银丝控制不了他多久,把顾盐诺带走,快!”
关敏抱着盐诺有些不知所措,王尔说话的瞬间,那个巨大的茧丝炸裂开来,从中钻出无数只黑鹰,咬住了周围几个白衣弟子的头,将他们撕碎。
彭映英拿出一个大葫芦,将盖子打开,里面散发出淡淡的异香,可暂时驱散黑鹰,将葫芦塞到关敏身上,与张柬炷同时拔出望虚银剑,把关敏和盐诺挡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