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鸿上神撩完就跑了呗?不负责了呗?你不记得我,我可是很伤心的。”白逾委屈巴巴地慢步跟了上来。
秋芷真是无语至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偷东西还套近乎,脸皮可真够厚的。不过此人力量高强,说着一口莫名其妙的话,简直连凡人都不是,肯定是妖怪!自己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故作讨好地跪在地上说道:
“嘿嘿,大人,你也看到了,我是个凡人,名叫秋芷,就一个小小农户,怎配与您要找的人相提并论呢?跟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好吧?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原来从重生崖跳下去后失忆了呀……”
白逾有些失望地小声嘀咕着,看秋芷这个样子定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也不想过度为难她:“好吧,给你带了些治伤的药来,我就先放在这里了,恰巧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能留在这里照顾你了,记得好好养伤。”
“咦?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秋芷不解地问道。
白逾没有回答,落魄地离去,临走之前又突然折了回来,兴高采烈地说道:“不要太想我哦~”
真的太莫名其妙了!偷土豆的小贼强行套近乎,不可饶恕!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秋芷心里暗暗使劲道:“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必须得找个机会捉弄他一下。”
但此人身手不凡,定是不能与他硬碰硬,眼下只能悄悄跟上去。
秋芷揣着一肚子疑问快步跟上,倒是要看看,这个白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夜色融融,秋芷飞奔在雾州城外的道路上,苍穹之上星光黯淡,乡间野外的土路中,只有几只光芒微弱的萤火虫稍加点缀。
也是个倔脾气,追了整整一夜,从雾江村那个小地方一直跑到了一个从没来过的城池之外的竹林中。
秋芷躲在石头后面探头探脑,但此处空荡的竹林中并未见白逾踪迹。
“可恶,这个方向只有这一条路,不应该跟丢啊。”秋芷自言自语道。
大约蹲了半响,疲惫不堪的秋芷已躲在石头后面昏沉沉地睡去,隐约听到几声脚步向自己走来,又有一阵妖风吹过秋芷的头顶,灼热的疼。
“谁!?”秋芷瞬间惊醒,捂着耳朵环视周围,缓慢地抬起头来。
眼前的男子一脸好奇,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秋芷,见秋芷醒了过来,连忙一挥手收回了放在秋芷头上的悬空铁炉,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没死啊?我还以为那家伙沾花惹草惹了麻烦,要我来替他去收拾烂摊子呢。”
秋芷吓得退出老远,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眉眼冷峻,长着一双特别标准的柳叶眼,瞳孔如同宝石般明亮有神;嘴唇轻抿,清冷漠然;一袭黑衣,透着一种与世俗背道而驰的距离感。
见此人好像没有攻击的意思,秋芷趁机拔腿就跑,昨夜衣服上沾的泥已经干透,化作粉尘一溜烟地飘在空中。
“哎呦!”
迎面撞在另一个人身上,秋芷重重地摔倒在地,抬起头来一看,这不就是昨夜遇到的冤家——白逾吗?
“还说不认识我,这下肯定是想起来了吧,就知道你会跟踪我。”白逾对着秋芷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旋鹰说道:“不过确实有事在身,打起架来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你这个可恶的小偷!我……我大人有大量今天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这是什么孽缘?本来就是想偷偷跟踪的,迎面碰见这也太尴尬了!秋芷顾不上解释,换个方向继续狂奔,又撞上了从后方走过来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将秋芷拎起了丢到白逾前面,言语如同寒冰:“他偷你东西,那你知道还手吗?”
真是说得轻松,要是打得过怎会不还手?
秋芷看着面前喜形言表的白逾,连磕三个响头,转过来接着抱住黑衣男子的腿:
“大人!我我真打不过他,我会被他打死的!救救我吧大人,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在场三人,一个害怕,一个怂恿,一个倒是有点醋味……
“白逾,一连追着我杀了几百年,自觉技不如人,就想了这么一个损招想来拖住我吗?”黑衣男子率先开口道。
“旋鹰,你我二人斗争多年胜负未分,这只是个误入残局的凡人,何必跟她计较呢?”白逾拔出剑指向黑衣男子。
“可是你喜欢的,我倒是觉得很有趣呢。”
“别的你都可以随意挑衅我,但这件事,不行。”
醋味越来越浓,白逾右臂逐渐发出金光,手中原本握着的剑在空气中化为灰烬,灰烬逐渐雕琢出一把长柄武器,一端装有枪尖,旁有月牙型的锋刃,锋刃上刻有栩栩如生的龙纹浮雕,鼓起一阵强大的气流。
此乃,屠灭魔王之刃——神龙戟。
旋鹰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挥在空中,散出无数根血色针死死将白逾包围起来。
手臂上的金光愈发强烈,白逾挣脱了血色针的束缚,挥动手中奇兵,唤起一声声龙吟,直向旋鹰砍去。
旋鹰顺手抓起地上的秋芷扔到另一边,手上的血痕逐渐变大,染得天空变得黑红。
时空出现一道裂痕,旋鹰带有血痕的手臂于裂缝中拔出一把巨大暗红色斩斧,其型虚化,好似幻影,双手一挥,直直挡在了白逾面前。
二人僵持不下,掀起一阵狂风。
秋芷用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真的太想逃跑了!但是她万年不变的死脑筋告诉她,白逾决不能被眼前这个黑衣男子杀死,不然自己丢失的土豆也将无处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