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的手从被窝伸出来,揉着眼睛醒过来,见自己睡在床边,惊觉自己睡在赵颐的被窝,脑袋枕着的也是赵颐的枕头。
她懵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半点都想不起昨晚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她昨夜酒疯,强行霸占他的被窝?
沈青檀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得一干二净,倏然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搜找着赵颐的身影。
内室不见人,她来到屏风处,外屋也不见他的人影。
沈青檀正要叫流月与听雪进来,身后浴室传来动静,她转身望过去,便见赵颐裹挟着一身水汽出来。
他身上只穿一件白色的中衣,墨半干的散落在背后,手背抵在唇边咳嗽几声。
沈青檀抿着唇瓣,见他显露出一夜未睡好的疲惫,心里愈有些心虚。
“我……”
“穿鞋。”赵颐垂眸望着她雪白秀气的双足,眉心一拧,从脚踏板取来她的绣鞋,放在她的脚边:“地上凉,当心受寒。”
沈青檀脸颊通红,脚趾抠了一下地,慢吞吞地穿上鞋,嘀咕道:“早上寒凉,你身子骨弱,为何沐浴?不怕受凉吗?”
“咳咳……咳……”赵颐猛地咳嗽一通,苍白的脸似因咳的用力而泛红,他眉目沉敛道:“你可记得昨夜的事?”
沈青檀默了默,深吸一口气:“我占了你的那一半床……我不是故意的。”
赵颐问:“还有呢?”
沈青檀诧异道:“还有?”
赵颐:“……”
他见她因为太过震惊而睁大眼睛,然后垂下眼皮子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又因为实在想不起来而有些苦恼的皱着眉头。
除了昨晚之外,赵颐从未见她表情如此丰富。
他煞有介事地说道:“嗯,你昨晚占了我的床,我守了你一夜未睡。今日还有公务要处理,早上沐浴醒醒神。”
沈青檀心中愧疚,关切地说道:“那……那请府医给你请个平安脉,要不要吃汤药或者药膳调理一下。”
“不必了,吃寻常的汤药便好了。”赵颐低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今日不用出门吗?”
经他一提醒,沈青檀陡然想起来一件事:“要,我今日要回一趟侯府。”
她看一眼天色,唤听雪与流月进来伺候她梳洗。
赵颐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再不见昨夜娇软黏乎的模样,心里竟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