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倒好,一提醒,她便觉得脖子酸、腰也酸。
现在挑盖头也好,让赵颐有个心理准备。
沈青檀收回手。
盖头一点一点掀开,她看见男人穿着一身大红圆领吉服,胸前缀以官阶品级的补子,衬得男人风度清雅,秀美多姿。
赵颐讶异地看着沈青檀,她生的极美,描画了精致的妆容,一张芙蓉面更添几分姝色,极尽妍丽。
他没有见过沈明珠,却是在国公府见过沈青檀。
此时此刻,她脊背挺直,僵坐在喜床上,对于换了郎官一事,似乎并不感到多惊讶。
赵颐眉峰紧蹙,神色凝重。
沈青檀看出他诧异自己不是他的娘,又因为自己看见他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所以心底起了怀疑?
她温声解释:“二爷,您是文官,赵珏是武官,你们二人无论是体型,或者是仪态都有不同。从您伸手扶我下喜轿的时候,我便现您不是他。”
赵颐见她水雾般的眼中有着乎寻常的平静,处变不惊,条理清晰的解释,倒让他有些另眼相看。
他询问道:“你既然认出来了,为何要与我拜堂?”
“我如果在府外提出来,会凭白让人看了国公府的笑话,对我和二妹妹的声誉也有影响。”沈青檀一直在观察赵颐,他除了一开始的诧异外,神色又恢复平静,眼底只有一片了然,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像是猜到怎么一回事了。
她眸光一转,动了一点小心思:“伺候我的流月和听雪出事,临时换了的陪嫁婢女。来的婢女与我相处不久,没有认出我,跟错了喜轿,这才闹出弄错娘子的事儿。”
实际上在侯府背她出嫁的时候,侯府特地制造出了混乱,故意趁乱将她送错了喜轿。
赵颐天资聪颖,又有惊世之才。
她现在刻意提起换婢女的事情提醒他,他应该会明白娘子上错花轿不是意外。
之前她信任侯府的人,身边的婢女一起出事,从来没有怀疑过。
现在仔细一想,恐怕从沈明珠回侯府那一刻起,侯府的人就开始筹谋换亲。
沈青檀柔声反问道:“二爷,我们已经拜完堂……您要作何打算?”
其实揭开盖头的那一瞬间,赵颐心里便有了一个猜测。
若不是承恩侯与赵珏商量好,娘上错花轿的事情,几乎不可能生。。
有了承恩侯府的配合,才能这般顺理成章的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