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一边在内心感慨着:“你们家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一边询问:“咱们进去之后呢?”
邱意婉:“当然是趁着九皇子和吴莲雪不在的时候找你的尸体和娃娃啊,不然等他们回来一同喝茶么?”
清竹:“……”这任务来的也太快了吧?不愧是将门之后,说干就干,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距离白雾山的那栋宅子还有两三里时,四人下了马车,徒步在密林中穿梭而行。
孰料走着走着,岁崇竟忽然流了鼻血,琥珀色的眼眸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高束起的浓密长发逐渐褪去了染发剂的乌色,恢复了妖冶的银白。
“你怎么了?”邱意婉惊慌不已,连忙拿出了手帕去给他擦鼻血。
邱景臣和清竹也是一脸惊愕。
岁崇无奈叹息:“应该是上火了。”
邱意婉:“……”
邱景臣不可思议:“你几天没喝水了?上火上的这么严重么?”
岁崇没说话,而是看向了邱意婉。
邱意婉满脸愧色:“我被摄魂的时候对他放了秋雨落花,担心他中毒,就给他喂了解药。”
邱景臣:“你喂了多少啊?”
邱意婉:“就一颗!”
邱景臣:“他中了几针啊你就敢给他喂一整颗?喂猪都不敢这么喂吧?”
邱意婉:“我不知道他中了几针才给他喂一整颗的!”
岁崇:“我一针都没中!”
邱意婉和邱景臣异口同声:“不可能,全天下没人能够躲得过秋雨落花!”
岁崇:“……”看来他上火是必然。
邱景臣摸住了下巴,分析道:“你可能只是擦破了点皮但你不知道,不过喂你一整颗解药确实有点儿多,你可能会上火上的很厉害。”
清竹冷哼一声:“用你说呀,傻子都看出来了,他眼睛都要红的滴血了!”随即,又叹了口气,“这下可好了,还没开始战斗呢,先折损了一员大将。”
“胡说八道!”邱景城反驳道,“明明是好事儿!”说完,又满含信任地拍了拍岁崇的肩膀,“妹夫,全都是天意,今此一战,就靠你了!”
岁崇不明就里。
邱意婉尴尬一笑。
邱景臣:“解药属阳,会加强你的心脉和全身经络,一旦你催动内力,就会即刻进入忘我状态,俗称暴走模式,至此天下无敌!”说罢,两指一并,对准了不远处的红墙朱门,抑扬顿挫,“去吧,我邱家的女婿,向那些贼人展示我邱家的药学大成!”
岁崇深深地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去,但我练的功法是玉竹修!”
玉竹修的内核便是清心寡欲,刚好与解药的性情相悖,也就是说他越催动内力,自我损耗的就越大,不但进入不了暴走模式,还会削弱自身的实力。
邱景臣却浑不在意:“简单。”说罢,朝着邱意婉努了努下巴,“你来解决,我不合适。”
邱意婉害羞地绞住了双手,红了脸。
遇到相悖的问题时,就只能避其锋芒,比如药性是烈火,与玉竹修的冷水相悖,那就改变烈火或者冷水。烈火现在是改不了了,因为岁崇已经上火了,只能动摇其清心寡欲的内核,使其冷性暂时变成热性,让他变得沸腾。
反正他的玉竹修也没练到第十重,一切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邱意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抱住了岁崇脖子,非常热烈地吻住了他,而后,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娇滴滴地说道:“夫君,你好棒啊。”
岁崇:“……”心跳开始加快了。
他冷白的肤色也在顷刻间覆盖上了一层异样的潮红。
体内血流加速,浑身肌肉瞬间贲张。
好像,真的有用。
清竹一脸嫌恶:“咦,这光天化日的你们俩在干嘛呀,恶心死了!”要是岁洱也在的话,定和他非常有话说,“你娘可是也在旁边看着呢啊!”
“没事儿,我娘肯定能理解。”邱景臣气定神闲地讲解道,“色,也是一种剧毒,故而我妹刚刚用的那招就叫做,色、诱!”
吴莲雪善用妖邪之术,那栋宅院内必定是凶险万分,为了避免他们被邪术蛊惑,邱意婉迅速将那只装有黑狗血的白瓷瓶从海纳袋中掏了出来,让邱景臣和清竹也用黑狗血将印堂遮盖住。
邱意婉印堂处的黑狗血已经干涸,她担心会影响辟邪的效果,于是又加涂了一层新鲜的血液上去。
才刚将小瓷瓶放回海纳袋中,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如同雷击劈石,威力无穷!
邱意婉三人同时惊愕,立即朝着那栋坐落于山脚下的朱墙红门的大宅院看了过去。
宅院的大门已经彻底坍塌,门两边的红墙也断裂倒塌了一半。一片被激荡起的飞尘烟雾中,身着一袭白衣的岁崇手握长剑,身姿笔挺地伫立在废墟之前。
一阵清爽的晨风吹过,吹散了飞尘浓烟,吹动了他的银发和衣袂,让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变得越发清晰明朗了起来,握在右手中的银色长剑在熙光的照耀下寒光闪烁熠熠生辉。
邱意婉的呼吸猛然一滞,眼神一凛,心跳开始加速,情不自禁地说了句:“天吶,这也太不一般了吧!”
飞尘浓烟全让那阵风给吹到他们这儿了,邱景臣和清竹赶紧捂住了口鼻。邱景臣还没好气地谴责了他妹一句:“我让你色诱他,没让你被色诱啊!都要上战场了你还有心思犯花痴呢?”
清竹也说:“就是,虽然那头狼妖确实是俊朗了一些威猛了一些,但你也不能不分场合地点地犯花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