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风恍然道,“这就是蛊虫的一种吧!”
刘明月笑着点头道,“是啊!曲伯伯你要不要来一颗?”
曲洋笑了起来,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响,最后笑中隐隐含泪,“我原以为我这辈子能与刘贤弟琴箫相和,结为知音,已经是我最好的结局了!老夫早已知足,却没想到还有一天能脱离束缚,有机会看着非非长大!多谢月姑娘,请受老夫一拜!”
一年以后,宜红镇的“桃源客栈”声名远扬,成为了不少武林中人向往的地方,俗称江湖中的归隐之地,特别是那些被魔教强逼着入教的江湖人。
作为魔教的圣姑,任盈盈早已注意到了这个迹象,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上报给教中。黑木崖的高层只顾在东方不败面前争论,也没有注意到魔教小弟不断流失的现象。
只是,宜红镇有神医能解三尸脑神丸的事终于传了出去,再次引起了江湖各方的注意。
笑傲江湖6
自从衡山一战后,嵩山派损失惨重,左冷禅的二师弟丁勉、四师弟费彬被杀,还有一群嵩山青年弟子死亡,嵩山派在五岳剑派中的实力和威望不断下降,左冷禅忍不住提前发动内应,偷取了华山的镇牌之宝“紫霞秘诀”,又勾结华山派剑宗弟子成不忧、封不平等人闯山。于是向来平稳的华山派接连出现了大弟子令狐冲重伤、二弟子劳德诺叛出师门、六弟子陆大有被杀等重大事件。
令狐冲面壁思过的时候已向华山老前辈风清扬习得独孤九剑,残血之下,依旧力退贼敌。只可惜掌门人岳不群并不领情,不仅不心疼徒儿身受重伤,更加疑心徒儿不听师训,偷学邪功。令狐冲日日被疑,绝望之下独自出门,发誓要寻回紫霞秘笈,行至洛阳时与隐居在绿竹巷的任盈盈相遇。令狐冲与任盈盈因琴而遇,倾吐心怀,任盈盈原本的清冷肃杀变换成少女的万种柔情。任盈盈不但日日用琴音为其治疗内伤,还在五霸冈聚众数千,掳劫名医,为令狐冲诊治。不料平一指对令狐冲的伤势竟也无能为力,最终以死谢罪。
无奈之下,任盈盈想起了宜红镇中“医剑双绝”的刘明月,便悄悄带着令狐冲来到了宜红镇。
刘明月既然已经避开了中原武林,林长风也断绝了外人对辟邪剑法的贪念,两人隐居福建,从没想过男女主竟会来到偏远的宜红镇。
任盈盈在江湖中地位尊崇,武功高超,从不曾这么忐忑过,毕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桃源客栈已经悄然化解了魔教的半壁江山,成为了江湖人心中的归隐圣地。来到宜红镇的好汉成百上千,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服气刘明月夫妇。只是到了最后,竟无一人能在刘明月或者林长风手底下走过三招。甚至最近半年的时间里,刘明月夫妇已不再出手,两人的弟子曲非烟或者林平之出手,也能轻松的胜过各路英雄。宜红镇的人们无不叹服,桃源客栈的生意越来越好,老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平静,便如真的桃花源中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任盈盈的马车缓缓停在了桃源客栈的门前,她飘然下车,扶着重伤未愈体力不支的令狐冲,清冷的眸子不经意间望向“桃源客栈”几个大字,鬓间鸦黑的青丝被晚风吹乱了几丝。客栈之中忽然一片静默。
魔教圣姑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威严都让许多人心生惧怕,虽然离开了魔教,看见圣姑依旧心头发冷。不过想到这里是刘明月和林长风夫妇的地盘,众人忍不住轻呼出一口气。
曲洋听得消息,赶紧从后院中迎了出来,哈哈一笑道,“圣姑!不知圣姑到此,有何吩咐?”
任盈盈微微一笑,竟露出两个小酒窝来,“曲伯伯既已脱离魔教,何必再用往日称呼?今日权当旧友重逢,盈盈到此只为求医问药,还请曲伯伯不计前嫌,代为引荐。”
曲洋一愣,显然不曾见过任盈盈如此随和亲近的一面,不禁看向她身边的令狐冲,“圣姑言重了,当年多蒙圣姑手下留情,曲洋感激在心,如有吩咐,定会尽力而为。令狐少侠这是怎么了?”
任盈盈心疼地看向令狐冲,说道,“冲哥内伤久治不愈,恐伤及性命,还请明月女侠不计前嫌,施以援手!”
刘明月走出客栈,却听得人群中一个人大喊了一声,“明月女侠,魔教害人无数,您不要救圣姑的情人!”
任盈盈眼神一变,冷冷地看向人群中那个人。那人的面目却有点面熟,正是从魔教叛逃出教的人之一。那人对着圣姑的眼神有点惧怕,却又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说道,“这里是宜红镇,不是黑木崖,圣姑你若是敢动手,明月女侠必不饶你!”
任盈盈冷哼一声,“你也不用激我,我虽是魔教圣姑,却并不曾违反宜红镇的规矩。明月女侠是非分明、与世无争,想必也不会坏了自己定的规矩。”说着竟朝着刘明月盈盈一拜,言辞恳切的说道,“这位令狐少侠是华山派的首徒,还请明月女侠出手相救!”
任盈盈作为魔教圣姑,从来都是别人拜她,今日却对一个外人拜了下去。令狐冲感动非常,他无力地拉住她,“盈盈,你不必……”
刘明月虽然有些诧异,但任盈盈守着宜红镇的禁令,并未违令,刘明月便只当这二人为普通人,笑着将二人请进客栈后院之中,认真为令狐冲把脉。
片刻之后,刘明月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令狐少侠体内竟有七道真气,这七道真气力道不小,且互不兼容,来回冲突之下,经脉受损,伤及肺腑,活到现在实属不易。要想治好实在有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