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月抛开纷乱的思绪,潜心运气,不断突破,终于在三天之后将“天心诀”突破至第七层,便匆匆收功赶到了刘府。
天色未晓,刘家的弟子、仆人便开始忙活了。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伕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刘明月趁机悄悄潜入到后院之中。
“明月姐姐,你下山了?”刘正风唯一的女儿刘菁惊喜地喊道。
“嘘!”刘明月将食指轻轻放在嘴边轻嘘一声,示意她小点声音,“菁儿,别喊,我听说有仇人想潜入府中,捉拿亲眷来要挟叔父。菁儿,你若是信我的话,跟我走!”
刘菁大惊,“捉拿亲眷?”她向来果敢,见刘明月神色诚恳,立刻答应下来,“好!我们先去见我娘吧!”
刘明月轻轻摇头,“叔母这会儿正忙着待客,咱过去容易打草惊蛇。咱们先去救大哥和芹弟!”
有了刘菁的帮忙,刘明月单刀直入,直接将刘苞和刘芹带到了刘夫人的院子里。
“娘!”刘菁激动的喊了一声。
“菁儿,别进来!”刘夫人听见爱女的声音,激动地喊道。正在此时,一个绿色衣衫的少女匆匆推门而入,直撞入刘夫人的怀中,将刘夫人撞离了方才的位置。屋内的贼人只觉得才过了一瞬间,就在那一瞬间,他却手筋一麻,刀突然落到了地上。再一转眼,他强壮的身躯已莫名被少女踩在脚下,动弹不得,哑穴也已经被点住了。
刘苞、刘菁和刘芹匆匆跟进来,大吃一惊,“娘!”
刘夫人这才看清,方才救了自己的少女竟是侄女刘明月!
刘明月匆匆说道,“见过叔母!事态紧急,叔母可知府上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可以躲避仇家的么?家里来仇人了!”
“什么?谁?”刘夫人云里雾里,大惊之下看着三个儿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隐秘的地方有一处,我这就带你们去,你们先躲起来,我先去通知老爷!”
“来不及了!叔父那边我去帮忙!叔母带着苞哥、菁儿和芹弟先躲进去。仇人要拿他们来威胁叔父!您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好叔父了!”
刘夫人和三个孩子被刘明月带着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后院的假山处,机关启动后竟露出一条秘密通道来。刘夫人来不及问刘明月仇人的事,便被刘明月推入密道之中,“砰”的一声密道的石门便又关住了。刘明月左右摆了些石子,稍稍掩盖了一下后山的路,便匆匆向待客的大厅赶过去。
却听刘正风正说道,“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决不过问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若违是言,有如此剑。”他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拍”的一声利落的折断长剑,顺手将两截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他面露微笑,捋起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之中,忽听得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一个身材魁梧的黄衣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身后跟着四五个同样衣着的大汉,昂首走到刘正风身前。那人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心道不好,仍然微笑说道,“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千丈松史登达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脸色郑重,“当年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拦在他身前。刘正风出手如电,反手便将史登达的手捉住,顺手扔了出去,正待继续向前洗手。
却见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
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这人竟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大嵩阳手费彬。费彬傲然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气急反笑,“左盟主未免太过霸道。嵩山派还来了多少师兄们,便请一起现身罢!”
屋上接连跳下来两个人,正是嵩山派左冷禅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三师弟仙鹤手陆柏。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齐整的喊出来,群雄都吃了一惊。
便在此时,后堂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门弟子的后心。
恒山派掌门人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嵩山派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刘正风气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在下了。刘某不过衡山派中一介庸手,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定逸师太又插口道:“是啊。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