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虹看向身边的侍卫,“去,把少爷请来!”侍卫忙回答道“是”,便转身去了后院。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侍卫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启禀帮主,少帮主不在院中!”
上官金虹气得一掌拍下,桌子顿时四分五裂,“飞儿去了何处?还不赶紧去找?!”
“上官帮主不必找了!”一个尖中带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进来一队锦衣卫,最后步履从容踏进门的竟是西厂厂督汪直。
“不知汪公公大驾,金钱帮有失远迎!”上官金虹忙走上前去,拱手迎接,又忍不住问道,“汪公公方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汪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上官金虹,并不给他半分薄面,“上官飞谋杀朝廷重臣,已被西厂擒住。”说着又看向李寻欢,“李探花,某自作主张,助你一臂之力,李探花不会怪某吧?”
李寻欢朗然一笑,“怎么会?公公也是为了办案,在下怎会不知好歹!只是不知这上官飞现在何处?在下方才遭遇刺杀,疑心也是上官飞所为……”
汪直大笑数声,“原来如此!锦衣卫方才正是在金钱帮附近擒住了这上官飞,附近还有十数个蒙面黑衣人,想必正是方才行刺的杀手。”
上官金虹一听便急了,忙道,“犬子向来乖觉,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请汪公公开恩,将飞儿带出来一叙!”
汪直冷哼一声,“带上来!”
两个锦衣卫将上官飞带了上来,上官金虹见上官飞衣衫不整,血迹斑斑,双手被铁链锁着,头发披散在面前,嘴角还有残余的血迹,不由得心疼不已,上前几步,喊道,“飞儿!你……”
汪直手中的绣春刀刀光一闪,“上官帮主,刀剑无眼,再上前半步就休怪咱家不客气了!”
上官金虹顿时止步,怒火中烧,龙凤双环从袖中露了出来,言语中也不甚客气,“汪公公,这里是金钱帮的地盘!”
汪直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金钱帮难道是想与朝廷做对?”
上官金虹语塞,“你……”,又转头去看上官飞,半是心疼半是怒问,“飞儿你昨晚没有去悦来客栈吧?方才行刺的不是你吧?”
上官飞眼睛一亮,挣扎道,“我没有!不是我!昨晚我在春风楼宿醉未归,难道衙门连这个也管?”
李寻欢笑道,“春风楼啊,听说春风楼的江南月姑娘风华万千,妩媚动人,少帮主见过吗?”
上官飞颔首道,“本少自然见过!”
李寻欢忽然凑近问道,“所以,是春风楼让你杀的人?”
上官飞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半晌才恢复平静,否认道,“不是,本少不曾杀人!”
李寻欢轻声一笑,却不再理他,径直看向汪直,说道,“看来少帮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是请厂督按照西厂的方式来问话吧!”
汪直眉间掠过一丝傲然,淡笑道,“这世上还没有西厂问不到的话!”
上官金虹急道,“且慢,犬子年幼,未经世事,还请公公手下留情!”
汪直笑看向他,“留情?也不是不能商量。哈哈,听说金钱帮坐拥数百座钱庄,咱家听了也颇为羡慕啊!”
上官金虹会意,“来人,快把本帮的契书取来!”又笑道,“公公,这是南城十座钱庄的地契,还请公公笑纳!”
汪直淡然一瞥,面无表情地说道,“上官帮主这是看不起咱家啊!”
上官金虹一怒,又软声下来,“不敢不敢,方才是某拿错了!这是金钱帮一半的契书,还请公公包涵!”
汪直这才露出笑脸,“好说,来人,把上官少帮主的铁链解开!”
李寻欢在一旁略带疑惑地问道,“公公这是,审完了?”
汪直不悦道,“怎么?李探花有什么看法吗?”
李寻欢笑道,“不敢,在下也觉得上官少帮主年少英才,不应该是杀人凶手。只想问一句,少帮主是否认识这两位朋友?”说着折扇一挥,指向了柳明月和杨艳身前的黑衣人。
上官飞随口道,“不认识!”
李寻欢笑道,“是吗?既然如此,这两位刺客我们就带走了!说不定这两位会想起些什么。”
上官飞指间忽然射出两根银针,直扑黑衣人神庭穴而去。李寻欢折扇一张一挥,转眼之间便将银针收了回来,他哂笑道,“不认识?呵!”
上官金虹看向汪直,“汪公公,您既然已经放了犬子,李寻欢这是不把您的话放在眼里啊!”
汪直笑道,“咱家收了东西,也放了人。剩余的事就跟咱家无关了!若是李探花查出些什么来,那是李探花的本事!”
上官金虹闻言取出龙凤双环,怒喝一声,“李寻欢,你当真要和金钱帮过不去?”
李寻欢笑道,“当然不是。少帮主在杭城带队刺杀我们,看在上官帮主的面子上,我们已经放了少帮主一马!只是少帮主似乎并不领情,昨晚的案子先不说,今晚的刺杀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上官金虹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交待?飞儿的命吗?休想!”
李寻欢笑道,“上官帮主息怒!我们想要的交待很简单,只想问问昨晚少帮主在春风楼中见到了谁?那人又说了些什么,让少帮主情迷其中,借刀杀人?”
上官金虹心上一个咯噔,面色一沉看向上官飞,“飞儿,你说!”
上官飞眼带惊慌,“爹……”
上官金虹看着他默然不语,片刻后转身对李寻欢笑道,“犬子或是被人所惑,这事本帮一定会查清楚!届时再请李贤弟前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