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听得师父夸奖自己爹爹,心下开心不已,又听得最后一句,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色如春花。杨康却傲然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些江湖传言也未必是真的。师父你武功、医术双绝,师公武功、谋略双绝,便是这世上最令徒儿佩服的人了!”
陆明月听得徒儿对自己的称赞,心下未尝不受用,却还是对杨康说道,“其他人也就罢了。天下五绝,绝非徒有虚名之人!康儿你行走江湖,须得常怀谦虚之心,保持求知之劲。武功再高,不若德行之高。”
杨康点头表示受教了,心下却不怎么服气。陆明月微微一笑,心道,杨康自小随自己习武,又随韩长风习文,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文武双全,自当神采飞扬,多点傲气也没什么。更何况,康儿与蓉儿是同门师兄妹,总有机会见到黄药师的,到时候这孩子就知道这世上的天才是什么样子的了!
当晚,韩长风赤着上身打坐在地窖之中,准备冲击九阳神功第九重。地窖被陆明月铺满了冰块,韩长风却丝毫不觉得冷。韩长风运转九阳神功,不到一刻钟,氤氲紫气便扩散到全身上下,头顶百会穴上紫气漫漫。又过了一会儿,韩长风面色通红,全身热气蒸腾,显然开始经历燥热之苦。一个时辰后,韩长风全身通红,热汗淋淋,头顶的汗水像雨水一样刷刷地流遍全身。陆明月见时机已到,便静坐在韩长风背后,出手如电拍向韩长风的风门穴,以逍遥游的真气推动韩长风的九阳真气运行,一股强大的真气随着韩长风的运功脉络一圈圈的游走,推动着韩长风体内的真气循环,不断冲击着韩长风的周身要穴。
如此不断往复,陆明月不断运功,累得香汗淋漓,待运功到最后已是浑身湿透,毫无气力,便纵着自己躺倒在地。韩长风在朦胧之中全神贯注地跟随真气的流转不断冲击周身要穴,终于到了最后一处,“轰”的一声如醍醐灌顶,周身的内力汇聚在一处,开始生生不息,自行运转。韩长风精神奕奕地睁开眼,看见陆明月娇软无力地躺倒在身边,连忙抱起夫人,心疼地说道,“娘子,你怎么样了?”
陆明月虚弱地笑道,“不碍事,只是需要休养一番。”韩长风连忙收拾好自己,又给陆明月盖上衣服便抱着夫人回房,一番梳洗沐浴后,陆明月沉沉睡去。
韩长风却觉得神清气爽,看着陆明月不由得心中一动,抓住陆明月的手,顺着阳池穴将内功传给陆明月,陆明月只觉得身上一暖。九阳神功的内力自觉与陆明月原本的真气融在一处,开始带动陆明月原本的真气游走。
次日清晨,陆明月醒来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运转气息内视才发现,内力竟又增长了三分之一。自从悟了逍遥御风后,陆明月内力体内已有一甲子的内力,每日静坐再练内功时便感觉不到增长多少了。她以为这辈子便只能到这个地步了,想不到一夜之间又增长了许多。她惊喜地看向韩长风,迷糊地说道,“长风?你练成了九阳神功了么?怎么我的内功也增长了?难道是因为双修了?”
韩长风大笑着揽过夫人的肩,说道,“九阳神功确实大成了!只是双修还没试过,不如,这会儿夫人陪我试试?”说着,朝着陆明月的颈窝深深地吻了下去。
陆明月被吻得迷迷糊糊,两人又胡闹了一番。后来韩长风才说起,陆明月内力增长,一来是不破不立,昨晚耗尽了内力。二来便是韩长风传给她的九阳神功的内力,富有生机,治愈内耗,催发了内力的增长。
为了突破九阳神功,今日早朝韩长风向朝廷告了假。本以为无甚大事,不料韩侂胄下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派人令韩长风过去叙话。韩侂胄面容严肃,眉头紧锁,沉声道,“官家等不得了!今日早朝时令明月立即启程南下寻武穆遗书,令前线迅速整兵,与蒙古一道扫灭金国。”
韩长风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韩侂胄叹道,“今日蒙古送来了国书,要求联宋灭金,想借道去攻击金国。金国若是灭了,燕云十六州便归于大宋。官家动心了!”
“怎么会?官家难道不知,大金灭了,蒙古便是大敌。蒙古野心世人皆知,又怎会归还燕云十六州?放眼望去,蒙古周边哪一个国家没被侵犯过?单去年就灭了西夏、花刺子模两个不大不小的国家。”
“哎……其实,官家心底又何尝不知这些?只是蒙古使者一番花言巧语,官家又已年过半百,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灭了大金,青史留名。”
“……欲速则不达,这本是要几代人共同努力的事,何苦要毕其功于一役,给后代留下无穷隐患呢?”
“官家只以为,你和明月武功盖世,前线粮草充足,便是对着蒙古也不惧。他却不知道蒙古铁骑冲击之下,千军万马之中武功再高又能如何?”
“不行,我得去宫中一趟,跟官家说清楚!”
“站住!”韩侂胄叫住韩长风,厉声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能如此鲁莽?官家在朝廷之上亲口允诺,应了蒙古联合灭金,你如今再去除了跟官家怄气,又有何用处?”
“这……这满朝文武,都是干什么的?竟不知道阻止么?”韩长风急道。
“哎,这十年来世人都只道韩家权倾朝野,其实韩家树敌颇多,不过是看官家一直站在韩家这边,便都不敢作声罢了。那些人哪管事情于家于国是否有害?好容易这一次官家下定决心说是,韩家说不,那些人算是抓住了机会,百般奉承,直说的官家龙颜大悦,竟当场就允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