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听得咋舌,上上下下打量了韩长风一番,啧啧叹道,“想不到你才是天选之子!佩服!佩服!”
韩长风点点她的额头,笑道,“尽瞎说!天子在皇宫里坐着呢!说起来还是善有善报,若是我没下去救那神僧,神僧自有脱生之法,我却与真经无缘了!”
陆明月点头,又问道,“说的也是,那神僧人呢?”
韩长风叹道,“神僧喜云游四海,不过教了我几日,见我领悟得一二精髓,便赠了书飘然远去。这一年来我内力增长奇快,旧伤皆愈,虽不及娘子的功力,但也受用无穷。只是神僧言道与我并无师徒缘分,让我代择徒弟传授。”说着,轻飘飘一掌拍向旁边的大石头,初时并无动静,细看时那石头竟已碎成了粉末,一阵风吹过,半息之后竟看不出此前这里立了一块大石头。
陆明月睁大了眼,伸出手去探韩长风的脉,那浑身真气积存甚厚,内劲饱满,恰似吹开了的气球一样。陆明月忽然问道,“听闻九阳神功练到最后关头,须得内力高深之人帮助,打通全身上下几百个穴道,冲破全身上下数十处玄关,然后才能运转自如,真正练成九阳神功。你练到了那一重?”
韩长风笑道,“尚在第七重—诸毒不侵。估计要到第九重还需要练上几年。到时候还需烦劳娘子!”
陆明月这才松了口气,嗔笑道,“跟我客气什么?恭喜相公得此神功!短短一年,就已经练到了第七重,想必这《九阳真经》与相公体质更为相符。”
韩长风拥着她,柔声说道,“嗯,还是要多谢娘子,不论我武功高低,总对我不离不弃!”
陆明月俏脸微红,微微一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不是很自然的事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韩长风把郭靖叫到一旁,问道,“郭靖,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郭靖惊讶地瞪大双眼,他已经知道韩长风是朝中很大的官,也是抗金战线的重要人物,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愿意收自己为徒。他心里自然是万分愿意的,只是想到七位师父的恩情,却开口说道,“可是,我已经有了师父……”
韩长风温和一笑,说道,“不妨,我们各论各的。我见你内力之中有刚猛之劲,却不像是江南七侠所授。”
郭靖“啊”的一声满脸惊讶,老实的回答道,“韩大人怎么知道的?这确实不是我七位师父教的,是一位道长教我的!他不叫我拜他师父,也不让我告诉七位师父。”
韩长风笑道,“不如这样,我给你七位师父修书一封,说明此事。若是你师父们同意了,你就给我当徒弟,若是你师父们不同意,那就当我送你一样礼物。便如这位马道长一样,也不坏了武林规矩。你看行不行?”
郭靖心里高兴,直说“好!”,韩长风见他性情淳朴更加喜欢,当下便教他背熟《九阳真经》的秘诀。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要用意不用劲。随人而动,随屈就伸,挨何处,心要用在何处。前后左右,全无定向,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
我劲接彼劲,曲中求直,借力打人,须用四两拨千斤之法。
先以心使身,从人不从己,后身能从心,由己仍从人。由己则滞,从人则活。能从人,手上便有分寸,秤彼劲之大小,分厘不错;权彼来之长短,毫发无差。前进后退,处处恰合,工弥久而技弥精。
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已动。劲似宽而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阴到极盛,便渐转衰,少阳暗生,阴渐衰而阳渐盛,阴阳互补,互生互济,少阳生于老阴,少阴生于老阳。凡事不可极,极则变易,由重转轻,由轻转重。
力从人借,气由脊发。胡能气由脊发?气向下沉,由两肩收入脊骨,注于腰间,此气之由上而下也,谓之合。由腰展于脊骨,布于两膊,施于手指,此气之由下而上也,谓之开。合便是收,开便是放。能懂得开合,便知阴阳。”
郭靖悟性、记忆力虽然不佳,但是心思单纯,在内功修炼上远胜于杂念繁多的普通人。数月之间,郭靖唯恐叫韩长风失望,日夜背诵,竟一字不漏倒背如流。待收到江南七侠的回信同意后,韩长风便正式收了郭靖当徒弟,开始指点郭靖练习九阳神功。
“师父,这是什么功夫?”
“嗯,教你怎么学会挨打的功夫~~”
“啊?”
“练成之后,但凡别人打你,不须你主动回击,身上便有一道无形的气罩自动反击回去!”
“啊,师父,这功夫真好!”
射雕12
郭靖的九阳神功初时不显,而后一日千里。一年后韩长风才练到第八重境界,而郭靖已经练到第七重了。当然韩长风主要心力还放在朝堂诸事之中,而郭靖心无杂念,谨遵师命日夜不停勤加练功。
杨康自小跟在陆明月身边,悟性极高,逍遥派功夫也练习得得心应手,而黄蓉一年内也大有长进,不仅仅剑法更为精妙,轻功更加轻灵,内力也渐如一条小溪流终于汇成了大河。三人练习时,杨康武功略胜一筹,郭靖内力浑厚,黄蓉灵气十足,变幻多端,与郭靖不分上下。
这一日韩长风入宫回来时,对陆明月说道,“近日大内之中不大平静,接连数晚上三更时分却有窸窸窣窣之声,官家每每遣人去看,却又不见人影。皇后娘娘睡不安稳,请你入宫去陪住几日。你看如何?”
陆明月奇道,“窸窸窣窣之声?莫非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