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寻冬入席就座,掀起下裳前摆。下跪,左足向右一小步,先跪左腿,右足向后,再跪右腿。
放下衣摆。
起立,先起右腿,再起左腿。左足先跪后起,右足后跪先起。【1】
这一套下来她完成得很好。
林七妹看着:“你进步得很快,想来私下没有少下功夫。礼仪上,我没有再多的可教你的东西了。舞理课你且认真听舞卿教就好,郑她上学时就是我们一群人里理论学最好的,人虽然古板了点,但她的东西不会有错。至于身韵,一时半会儿也学不成什么。”
扶寻冬站起:“谢过前辈。”
林七妹搬了两把椅子来,扶寻冬上前搭手。
林七妹:“倒也不用一直叫前辈。叫我七姐也行。不过你阿爹既是我同窗,你叫我姐又有些不合辈分。”
“前辈。”有些话她想问很久了,“前辈对我阿爹还有印象吗。”
“想问什么?”
“什么都可以。阿爹走的时候我太小了,记忆也少。”
林七妹半坐在椅子上,坐得板正,又有些惬意,回忆起当年:“扶文石这个人,怎么说,和我们比他跳得不算好,和外面的人比他跳得又算很好了。人嘛,长得挺好,蛮老实。有次我们同窗间比试他输了,输的人要绕河跑三圈,别人跑到第二圈就歇了,就他一个人老老实实跑了三圈。别的,我也没什么印象了。当年我同你阿爹也不算熟。”
“谢谢前辈。”
“坐吧。”林七妹示意她。
扶寻冬挨着椅子边坐了一点。
林七妹觉得这事奇怪:“你是因为少时在山里长大,所以所学的礼都停在了幼时你阿爹教你的那些吗?”
“嗯,”扶寻冬的腰挺着。
“难怪。我说第一次见你,你这姑娘怎么说话举止都像我们这一辈的贵家小姐。”
扶寻冬勉强笑了些,她记起六节送来的信:“前辈,一字都不肯透露献天舞吗?”
林七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姑娘有时说话怎么跟没过脑子一样,你也不是鲁莽的性子。你且想想呢,我是因还记得这支舞所以这普天之下还有我的容身之所,我若是教你了,我还有什么留着的必要?”
“可,为帝与连娘娘都是很好的人。”
“真是傻姑娘,看来你娘也是个单纯的,你爹走得早身边也没个人能教你。是因为连玉析为人好,给了我这处藏身之所,可若你想,只要有一方从我这得知了秘密,剩下的几方会怎么做?”林七妹在引导她。
“争之、夺之。”
“杀之。”
扶寻冬是明白了,“可献天舞这样重要的舞,当年难道没有以文书记之吗?”
“本是有的,后来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