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析问寒认真道,“勿被我之言所左右。放心大胆方达其路。”
“吾以为一概吾终身不由一位,终身为谁。”
她说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很难达到第一的位置,那她这一辈子为了谁为了什么呢。
析问寒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很小的时候,师傅告诉他要想做天下第一就必须勤学苦练,可他根本没有要做天下第一舞的意思。但这话万万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师傅就会变得暴戾,师傅会疯了一眼责问他为何如此不上进,说他母亲是天下第一舞,他必须也是。
“为己。”析问寒答道,“人,终身须为己。”
扶寻冬瞧他,却无意瞥见他手腕处的伤痕,她本能地靠近了些,在要掀开他衣袖时才醒过来觉得这样不对,手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
析问寒倒是大方,自己撸上去了:“儿时的旧伤而已。”
“嗯。”
想问他是如何来的,又怕自己逾越过线。
“我儿时的师傅对我很严苛,那时我说不想习舞了他生了很大的气。”
原来是这样,扶寻冬却说:“可你是大玉的皇子,是储君,你若是不会舞,将来怕是很难。”
“少时哪能想到将来呢。尝尝啦,很甜的。”
扶寻冬拿起番石榴咬了一口,当即就懵了,这味道她是吃过的,阿父还在时从外面给她带回来过。
“这是哪里的种子,大玉有吗?”
“还没有,树苗是人从西域带回来的。名唤番石榴,好吃吗?”析问寒见她好似快哭了,“怎么了?”
扶寻冬转回头,眼泪终于落下来。
西域,原来阿父是因为在西域做秘谍而死的吗。
“无事,”扶寻冬吸吸鼻子,“好甜的番石榴。”
轻盈绿腰舞
“好甜的番石榴。”
她盯着地板,析问寒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二人就这么沉默了一阵。析问寒有些尴尬:“我再去给你摘点别的吃食。”
走出去半步一只手拉住了他。
“够吃了。”
对视。
无言,扶寻冬觉得好像问题是出在自己这里,正想开口,就听见他说:“没关系的,不想说话也没关系的。有人爱说话如我,也可以有人不乐说话。”
“你果然在这,这是?哦是你。”连云飞下来,“快同我走,你母亲遇袭了。”
“受伤了吗?”
“不知,快走。姑娘你怎么走呢?”连云看着扶寻冬,上次一见还是在朝东也不知她如今舞学得如何了,眼下也不是能问的时候。
“姨母,你带她回去。”析问寒将番石榴放下,“等宫里事结了我给你送去。”
扶寻冬:“快回吧。”
析问寒不过几下就没了影,扶寻冬见地上一堆果捡起一个塞进衣衫里,“不劳烦君了,我,我自己回去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