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为我会赢?”
“舞,焉得一言定输赢?”析问寒颇有少年稚气,他竟顺着那山岗就想滑下去。
“诶。”是扶寻冬喊了一声。
析问寒回首:“嗯?”
她想问,吾与你复相见乎?可她只说得出口:“谢谢。”
他笑了:“回见之。”
夕阳下落。
六节府上。
气氛压抑,水韵娘子和扶寻冬皆是站着。
六节:“即你教之成果?如此水平,一月之后,她固不能入选进奉大玉之舞姬。”
“扶姑娘已是很勤奋,是水韵教导有误。”
“是我耽误了水韵娘子。”
六节省了口舌,给了最后的光碟:“若是临到了舞姬选拔前夕,你还跳成这副模样,你就不用去了。”
扶寻冬只得和水韵一起行了礼节,从他府上出来了。一路行至外面,水韵娘子讲:“不必怕扶姑娘。这自古人走哪一步路都是自己命中的定数。若是就此留在朝东,对姑娘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的。扶寻冬在心里小声地说,对我是好事,但是对于我娘,是天大的坏事。若是没了六皇子的资助,她当真是不知道要去哪里给母亲找来医药费。扶寻冬只得勉强笑笑,算是回应了水韵娘子的美意。
眼见街角处水韵娘子的那文弱情人又冒了头,寻冬自觉往后走慢了一步。水韵娘子欢快奔向书生前给扶寻冬留下最后一句她贴心的话:“无妨,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先过了那小儿那一关,过几日青云舞馆那,我会来为你鼓气。”
看着水韵娘子和书生远去的背影,寻冬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有点明白了,水韵娘子为何比自己讨人喜欢那么多。若是她教导着自己这样的学生,去比一场众人都要来看笑话的比赛,她怕是只能说出,你怎么还不再刻苦再好一点这样刻薄真实对人有益但又讨人厌的话来
于是日暮又西沉,日升又日落。这几日内,她自是不敢懈怠。
终于到了和那崔文约定的时间。
这一日,青云舞馆门庭若市。有司忙得不可开交,前后迎来送往。
寻冬早也到了,在台后压着筋。
南雁大咧咧地跑进来:“你别怕,今日谁若是敢在台下嘘你,我拿着扫把就把他赶出去。”
有司这边刚迎进来一个,后脚就听见自己小主子这样的话,自是吓得不行。有司赶忙哄走了这祖宗让她爹好生看好。
扶寻冬悄悄地自台后往前瞧了一眼,没看见前几日的那张脸,有些可惜。
实则,析问寒是来了的。只是今日,他立于屋顶之上。
合庆有些抱怨,屋顶的瓦片膈得人屁股生疼。
“阿兄,我们为什么不下去看?”
析问寒淡淡地回复:“今日这样的场合,你猜六节会不会派人来盯。”